“死小五!”甘薔絲咒罵著,抬起手還未擊下已讓他一把擒住,他捉住她的手難得不帶嘲佞一臉認真。
“謝謝!”他突然冒出一句。
見對方說得誠意,甘薔絲反倒有些不好煮思,她訥訥然抽回手,“沒什麼好謝的,我只是在幫我爹,我爹說過那些什麼廠什麼衛的全不是好東西,既然你們忠義莊敢與之為敵那肯定就是好人,我當然該幫好人,還有……”
她的話被於昊打斷,“你當我是在謝你幫我們運送出這隻密函嗎!”他收回認真換上漫不經心的壞笑,“我只是在謝你的小籠包,它讓我在日後擇妻時,標準裡多添了道重要關卡。”
“死小五!死於昊!我今日若不捶死你,姐姐就不姓甘了!”
“不姓甘!”他吱了聲,輕易避過她的粉拳,“是打著念頭想姓於嗎!這麼蠢的丫頭會壞了於家優良血統,你就算捶死了我,我也沒法子同意!”
街頭上,眾人只見一個花白著發的老太婆猛追打著一名老翁,那模樣倒像是年輕男女親呢玩鬧,讓人禁不住打心底漾起了笑意。
追鬧中兩人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個透著玄思的鷹眼注視著兩人。
夜裡下了場豪雨,雨絲滴滴答答砸響在屋簷上,睡在客棧二樓房裡地鋪上的於昊卻了無睡意,他轉過身,視線忍不住再度滑回睡在床上的甘薔絲。
睡前兩人均已卸了偽裝,這會兒臉頰嫩若薔薇,毫無防備酣睡得孩子似的女娃已微微起了鼾音。
真有她的,於昊忍不住想嘆氣,和個少壯男子共睡一室還能睡得如此理直氣壯,她當真一點都不怕血氣方剛的他會起了壞心?
她當真以為向來只會在言語上奚落她的他,真沒將她的存在當回事?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愛情來得如此措豐不及,當他意識到這原先只當他是個殭屍耍弄的女孩,竟已在不知覺間在他心底烙下印時,他已然抽身不及!
離開淮安村前,嬌柔的李丹妤紅著臉旁敲側擊向他吐露了愛意,他卻只是冷冷然毫無所動,只因他心底早有了個和別的男人訂了婚約的蠢蠢趕屍女!
只是依這丫頭憨直的性子,對於他的心事肯定毫無知悉,否則她一定會狂笑不已的。
如果他們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就好,那麼他就不會因著有要務在身而不得不放棄這讓他生平首次心動的小女人。
他不在乎她有幾個未婚夫,這丫頭天真得可以,他只需耗點小伎倆便能哄住她,但這會兒他身上還有重要任務,且前途危險重重,他怎能將這憨丫頭硬留在身邊?
原先沒讓她走,他可以歸咎於是因為還沒找著證物,這會兒,東西已在他懷裡了,那麼,他何以還是松不了手?
事情不能再拖,他得趕著入京了,而後頭這段更危險的路,無論如何他是絕不容許丫頭再跟了,可他又委實放不下,鬆手之後,再次相會,她真會是別人的妻了嗎?
一根細細吹管戳破房裡紙糊的窗欞,也刺醒了於昊的沉思。
他不動聲色起身幫熟睡著的甘蓄絲穿上外衫,心底暗忖幸好他是醒著的,否則這樣的夜,雨聲蓋過了來者足音,兩人肯定要著了道。
“爹!要起來趕屍了嗎?”甘薔絲睡得迷迷糊糊由著於吳幫她穿衣服,還嘟嘟,噥噥對著他喊爹。
“醒醒!薔絲!”看她沒睡飽他有些心疼,卻又不能再讓她睡了,他在她耳旁低語,“咱們得走了,否則待會兒就輪到咱們變屍了!”
“什麼意思?”她雙臂掛在他頸項上隨他移動著,卻依舊昏然欲眠,聲音也是打著濁的,“人家不懂。”
“很快你就會懂了。”
於昊攬緊她,手中鏢影一掠,只見窗上那根吹管咕咚咚掉落,門外傳來一聲悶哼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