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淡定地指了指自己嘴的位置:“裡面還有,要嗎?”
“……”
阿多尼斯默默地移開了視線,暗罵自己真是多管閒事,板著臉道:“不用了。”
哈迪斯靜靜地瞅著他,忽然不由分說地在他頰上輕輕印下一吻,又微微昂起下頜,小心地親了葉瓣都羨慕得顫抖不已的小花一下。
得了父神的吻,花兒霎時演繹了什麼叫心花怒放,滴溜溜地在莖上轉了好幾個圈兒。
阿多尼斯無奈地嘆了口氣,心卻是瞬間軟了,在哈迪斯隱含期待的目光中,頗不自在地當眾回吻了一下——於是冥王得寸進尺地把他抱得更緊了。
哈迪斯先前特意照顧那朵位置奇怪的小植株的舉動,讓更多原本就對它很是在意的神祗更加好奇了。
赫爾墨斯的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唯有難解的謎題才會叫人生出好奇心,要是你不發發慈悲,大方地替我解開這個結,怕是再盛大的筵席也無法叫我歡喜了。那束精巧漂亮的花,究竟有個多麼高貴的出身,又要有多大的幸運與之匹配,才能有幸在最不可能受到創傷磨礪的美地生長?”
阿多尼斯對這莫名有些眼熟,笑眯眯的俊俏神祗難以生起惡感,在與哈迪斯交換了個眼神後,他坦誠道:“只憑他是我的孩子。”
赫爾墨斯頓時一口酒嗆進了嗓子眼裡,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而他也不是聽到這驚天動地的訊息後唯一一個這麼失態的。
見宙斯表情變得陰沉難看至極,自清楚那朵花的出身就臉色不虞的阿芙洛狄特及時站了出來,她竭力忍著內心的憂愁與悲傷,優美地將一縷垂至胸前的捲髮撩到雪白的背脊上,柔軟的身軀不似赫拉般總一絲不苟地挺得筆直,而是自然地擺成最婀娜動人的姿勢,嗓音輕柔道:“尊敬的神王,既然神後的眼睛暫時被烏雲矇蔽,倒不如讓司掌愛情的我大膽代勞,給這份人人稱羨的以祝福和讚頌吧。”
宙斯深深地看了眼面露嫌惡的赫拉,強壓著怒氣允諾了:“讓熾熱而往往轉瞬即逝的愛情長久留下是你獨有的權力,誰能否認你的本事大呢?”
阿芙洛狄特掩唇輕笑,款款走向坐著的阿多尼斯,接著就像求而不得的可憐情人一樣跪在了他面前,含著盈盈水光的眼眸裡流露著愛慕和痛苦,猶如暴風雨來臨前惶惶不安的鳥兒,低喃道:“請允許我碰觸到你的肌膚後,再給予祝福。”
纖長細白的手順勢向那朝思暮想的俊美容顏撫去。
掌握愛情的她本該是最受追捧的寵兒,情場上無往不利的常勝者,多少俊美而手握重權的神祗都懇求一親芳澤,卻在最魂思夢縈的心愛少年面前一敗塗地。他甚至都不用開口說出無情拒絕的話來,眼神中的不屑和冷漠就是最銳利的刀槍,鐵石的心腸是最寒冷的冬日,沉默的牴觸是她誕生地那冰涼的海水,輕而易舉地將因痴戀而燃燒的心完全浸淫。
記憶就停留在被她死纏爛打的一幕,阿多尼斯不悅地皺著眉,想要避開,正在他奇怪哈迪斯怎麼還沒有反應的時候,似是一直無動於衷的冥王動起來了——
他毫不猶豫地發力,強悍有力的腿猛地向前一擊,正正踹中深情款款的阿芙洛狄特脆弱的胸口,她慘叫一聲,當場就被儀態全無地仰面踢飛了。
第三十七章
阿芙洛狄特痛苦地低吟著,在她心愛的孩子厄洛斯的悲鳴中本能地側身蜷成一團,似被那殘暴的姐夫硬生生地夾斷了舌的菲洛墨拉,疼得抖抖顫顫。
她的雙手緊緊地撫著胸口的薄紗,每一下呼吸帶來的胸腔擴張帶來的都是難以言喻的劇痛,使得如花般嫵媚嬌嫩的容顏褪盡了血色。就像柔弱的蝴蝶被冰冷粗糲的鷹爪撕碎了羽翼一樣,再不是平時故意誇大的可憐。
而對她毫不留情地造成巨大傷害,渾身冒著陰森恐怖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