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一驚,拿起鬧鐘看一眼,穿著褲衩跳下床四處找校服。
楊毅冷眼看他滿屋亂轉。
“靠,鬧錶怎麼沒叫喚!我校服呢……”他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堆在陽臺上要洗的校服,鑽回被窩裡嘟囔。“大禮拜六的擱愣我幹什麼?”
“你說幹什麼?”楊毅跳上床掐住他的脖子,“你說幹什麼!小爺昨天被你害慘了知道不?”
“一大早的撒什麼癔症?”他抓開她的魔爪。
“沒事兒考那麼好乾什麼?我媽這頓給我罵!”手被按住了又換嘴咬,傷人手段層出不窮,“跪了一宿!波稜蓋幹確青。都怨你們幾個畜牲……”
季風又好氣又好笑,支起身子躲著她的攻擊。“你別拉不出屎怨地球吸引力太小!自己考不好怪這個怪那個的像話嗎?”靠,沾他一胳膊哈拉子!一使勁兒把她踢下床。
“怎麼不怨你?沒你們幾個比著我媽能給我損得跟血人兒似的?”她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地罵,“還有那個死江豔,肯定又嘚逼嘚逼告狀了,要不我媽不能那麼怒!男人婆家玻璃換防彈了是吧?靠,檢驗一下產品質量去。”
“你就歪去吧。”給她這麼一攪和也睡不著了,索性起床安排下幸福的生活。
“她出這種事兒我再忍她我就是聖人了。”
“你根本從來不知道忍。”
“誰說的?我要不忍,咱校這些老師早讓我挨排兒揍遍了。”
“然後你會被你媽亂棒打死。”這篇連載也就交待在這兒了。
楊毅唸了一氣兒秧,抬頭看他。“穿衣服幹啥去?”
“溜達溜達。”
“上哪溜達?”戒心又起。
“操心不怕爛肺子~”他抻個懶腰,“小鍬呢?”
“不知道,好像昨天又幹半宿撲克,這會兒估計死覺呢。”
“那正好,練練車去。”
於一被一陣天搖地動撼醒,耳邊有鳥類喳喳喳的聲音。
“於一於一,從這騎摩托車到北京得多長時間?”
長臂一撈將聲源塞進被子結實地捂住,楊毅在裡面亂掙扎。“噓……”他連人帶被子緊緊抱在懷裡。
媽呀,這孩子要給人捂死了。以為誤放搶匪入室的老太太跟上樓,正看到主人輕而易舉制服入侵者的一幕。手段也忒利索了點兒。搶匪從被子下端找縫溜了出來,原來是常來家玩的小客兒。
“還睡!”楊毅不敢再冒然上前,踢踢他的腿叫嚷,“快起來出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剛確保家庭財產安全準備下樓的老人家對這個詞很敏感,馬上又轉了回來。
“二姥?啊,沒事兒,他這幾點回來的睡得跟豬一樣?”
“回來……回來有會兒了,演完一集半了。”
“還沒睡上兩個小時……”楊毅放棄地看他一眼,旋身下樓自己解決吧。
騎個車子趕到季風練車常去的江邊,來回找了兩趟沒尋著人,暗想著那瘋子該不會真的上京了吧。
吱——新款vento尖銳的剎車聲將行人的目光拉至街角。
“你趕死啊?”開車的對停在面前不到二十公分的腳踏車大吼。
“你趕著給人撞死啊?”楊毅抓回了魂兒也不客氣地吼回去。
這句對司機來講極為晦氣的話如願惹惱了車裡的人。“小逼崽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不想活了,你軋我吧。”切~就不怕他叫這個號兒,人來人往的還能真能軋死她不成?“手把還開車呢。”楊毅惦記著找季風也沒多說,給他一記純粹的白眼後推車要走。
“兄弟去哪啊?”
生硬的語調鬼魅般地響起,楊毅像個生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