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一樣咔咔咔轉過頭來。“瞎……”不是,“嚇我一跳。原來是韓高……”不能亂叫,“……韓哥你啊。”
“去哪啊,遠嗎?”韓高賴扯著疲倦的笑,“上車捎你一段。”
“不遠,我跟同學說好了就在前邊左轉紅綠燈那兒等,”天馬行空的話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他肯定早就到了我也得馬上過去,他等不著我該急了。可能會報警。”所以她現在絕對不適合人間蒸發,放過她吧。
本來怒目圓瞪的司機見是老闆熟人也壓住了氣,冷嘲熱諷地說:“你這樣的等不著也是在哪個車軲轆底下躺著呢。”
“龍哲。”好笑地喝制被一個小姑娘兩句話激起怒火的兄弟,又轉向楊毅,“約小鍬了?”
“對,是小鍬,他等著我呢,走了拜拜。”
“喂……”
楊毅頭皮發麻。“還有什麼事?等我呢。”
“那小子昨天可沒少宰我,你今天讓他多出點血。領他上東一挑貴的買……唉~那是他自己家的,不行了我迷糊了。”笑著揉揉眉心,“小鍬這傢伙精神頭兒還真夠用,玩一宿都不用補覺。我是熬不住了,有空再嘮吧。”
“好的,拜拜,慢走。”楊毅只差沒跪送。
白色小車駛出視線,她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居然又碰上這隻鬼了,今天還真是衰!呸呸呸,天靈靈地靈靈,童言無忌,不衰不衰。一隻烏鴉配合地當頭飛過。
“你他媽跟著湊什麼熱鬧?”貓腰揀了塊兒石頭就打。
“哎喲!”遠遠響起的赫然是人類的聲音。
成精了!楊毅大駭,飛車離開現場。
三兩葫椒四兩姜,燉得老鴰子噴噴香。沿途唸叨著恐嚇的兒歌證明自己不是善男信女以阻止尋仇的烏鴉精,拐到於一家小樓前,看到院裡季風拿根膠皮管子對著摩托車沖水。太子被刷得鋥亮,陽光下反著鉻黑的至炫光澤,洗車人口中哼哼呀呀地唱著小曲,心曠神怡的模樣和她落荒而逃的德性形成強烈反差。臭小子自個兒唱得挺HIGH呀……要不是去江邊找他能碰到那隻黑手魔嗎?
“你怎麼才晃悠過來?拉著張馬臉幹什麼?”
“還在M城混哪?我以為你千里尋妻上首都了呢。”
“精神病兒~”他輕罵了一句,拿著抹布擦車,對她的諷刺習慣得心平氣和。
“捎帶了。”她把腳踏車停過去。“小鍬還不起來?都快十二點了。”
“他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你等著去吧。昨天賭一宿,天亮才幹回來。”蹲在菜園子裡揪黑天天吃,“對了你猜他昨天跟誰玩的?韓高賴!膽兒大吧你兄弟?”
“靠,怎麼還跟他玩一塊兒去了?”
“誰知道?我剛才在衚衕口差點讓他車撞上。嚇我肝兒顫~”
“故意的?”
“他敢……!”危機一過,死要面子的小刺頭兒牛皮吹得響噹噹,“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反了他呢。”
“咳……風大閃了舌頭。”他好心提醒。
“不過那傢伙確實長相古怪,溜圓一雙眼睛好像要豎起來,眉毛胡擼一腦門兒,鼻子和下巴全是規則幾何圖形……”
“你說的那是人嗎大姐?”
老太太透過廚房窗子喊兩人吃飯。“給於一也叫起來吧,別睡了。睡一晌午了……”
深知於一睡品不佳的兩人互相推讓,在釘鋼錘決定上樓人選時,救世主自奧迪車中大步走出。
房門呻吟一聲撞在牆壁上,厚窗簾被拉開,陽光直接射在床上熟睡的人臉上。於一不滿地拉高被子。
“小逼崽子!”大手不客氣地搶走他的擋光板。“起來!”
一個機伶坐了起來,於一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睛。“幹什麼……”看清來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