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最後的結局,為什麼我還忘不了你。時間改變了我們,告別了單純。如果重逢也無法繼續,失去才算是永恆。懲罰我的認真,是我太過天真。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我的吻註定吻不到我愛的人。為你等從一開始盼到現在,也同樣落得不可能。難道愛情可以轉交給別人,但命運註定留不住我愛的人。我不能我怎麼會願意承認,你是我不該愛的人。如果再見是為了再分,失去才算是永恆。一次新的記憶為何還要再生,拿什麼作證,從未想過愛一個人,需要那麼殘忍才證明愛得深。”
她的聲音漸漸顫抖,手不自禁的按住胸口,意識逐漸模糊,沒有注意到身旁的薛崇簡神色大變。她身體軟倒的瞬間,一雙顫抖的手扶住了她,可她不能分辨那是她的疼痛,還是別人的害怕。迷迷糊糊只聽到一句極輕的如耳語一般的話:“怎麼是你?”是誰?她無力去想,一切陷入黑暗——
香消
臨淄王府,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一個絕色女子斜臥於暖閣的屏塌之上,透過敞開的窗子含笑看著滿園春色,碧綠紅花,相得益彰。
拱門前一個綠影一閃而過,捧著一個食盒一陣風般的颳了過來。待看到窗內人微笑的看著她,才笑道:“姨娘,我今天給您帶來天下最好吃的一口酥,絕對讓您酥到心猿意馬、心花怒放。”
此時,鳳姨端著一碗藥緊隨著淼進來,道:“正好,小姐先喝藥,再吃點心,去去口中的苦味。”
竇姨看著兩人一副商量好的樣子,怎會不知她們的心意。她的身體她最清楚,藥石無用,她只想平靜的走過人生最後的一程。她的食慾不佳,幾乎一天也吃不了什麼東西,淼便變著花樣給她弄好吃的,這份心意讓她拒絕不了,即使再不願吃,還是儘量的多吃。喝下藥,接過淼遞過的一口酥慢慢吃起來。
淼看著竇姨吃著,便在一旁手舞足蹈的講笑話,總是一邊講,她自己先笑得前仰後合,鳳姨極配合的捧腹大笑,竇姨看著她們二人抿唇低笑,抬眸看去,淼的嘴唇大大的咧開,可笑意卻未達眼底,雖然她臥病了一段時間,外面的事情她也知道的,此刻的淼應該極為擔心的,可淼卻一直在強顏歡笑。李隆基最近忙於吐蕃朝覲的事,很久不曾進過院子。
她的心底充滿了感動和憐惜,輕輕放下手中的點心,握住了淼的手,細細的看著她,微笑道:“上蒼對三郎不薄,把你賜給了他。貓兒,我想求你一件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淼一愣,鄭重的點點頭。“姨娘請講,不論什麼事,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竇姨欣慰的笑著,緊緊握住她的手,道:“三郎雖不是我親生,但他是我親姐的兒子,又是我一手帶大,在我心目中,他便如我的兒子一般。幽禁的六年中,我看著他發奮讀書,勤練武功,詩詞歌賦他學得很精、很細,我知道他的心很大,那是作為一個男人的抱負,可也是極重的負擔。這麼多年,我見他隱忍蓄勢,他選擇了這條路,註定會很苦。他是我養大的,我知道他不要溫柔體貼的女子,他需要的是懂他、願意跟他一起攜手走過一生的人。他雖有一妻一妾,卻從未帶來見過我,可他卻帶了你來。我知道你懂得其中的含義,我希望你能夠陪他走過這最困難的一段路,理解他、包容他,可以嗎?”
淼怔怔的望著竇姨,心亂如麻,她知道竇姨請求的不僅是要她陪伴李隆基,攜手走過一生,她可以嗎?她悄悄避開眼,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角,無語。
竇姨長嘆了一聲,苦澀的笑著。“三郎從小心高氣傲,他不相信命運,也不認命,他相信只要靠自己的雙手,無論再艱難的事情,他都能解決。可是一個人揹負太重的包袱,他的心該有多累?他是個好孩子,知道我身體不好,為了讓我安心,他把一切藏在心底,一個人自苦,我豈能不懂?貓兒,我知道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