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那事後,你去瞧過他沒有?”
元澄經她提起,便彷彿那一把把明亮的扇子在面前晃,“沒去。沒斷手沒斷腳,遇到一群拿他當鎮山之寶的人,需我們擔心什麼?再說,他不在上都,到南德去了。”
“哦?南德?”雖然沒去瞧,他訊息照樣靈通,墨紫嚴重懷疑金銀身邊有他安插的人。
“我告訴他周文那裡還有顆水淨珠,他就火燒火燎得去了。”以他的瞭解,如果不找點什麼給這人做,一定會藉著墨紫想起小時候的事,趁機接近糾纏。
“他對這珠子念念不忘,有什麼原因吧。”墨紫這樣分析。
“傳聞閩珍傾盡十年所成的十顆珠,其中藏有一個秘寶。這個傳聞,近些年愈傳愈真。你二哥無甚追求,就喜金銀珠寶,怎能不執念?”元澄眸墨如夜,星芒點點。
“秘寶?”墨紫露出難怪的神情,“可我怎麼沒聽閩松提過?”
“閩氏一直否認,自然不會主動提起。如果真有秘寶,他們幾代不惜一切想把珠子收集回去,似乎更說得通。不過,我是不信的。”無稽之談。秘寶為何不直接留給子孫,要費那麼大勁,藏在珠子裡?
“我猜就算有寶貝,也不是金銀想的那種值錢東西,可能是一門本事,更糟糕一點,只是家訓。”話說,文化遺產就比什麼都珍貴。而墨紫和元澄一樣,對傳聞毫無興趣。
“戶本已經弄好,不過讓管百工的主簿扣下了,不是我沒本事,只是沒想到。而且,別忘了,我如今是太學博士。”她似乎經常性忘記這一點,他得再三提醒著。
“這芝麻綠豆大的官,你想當多久?”太學博士啊?萬一她倒黴起來,他能幫到何種程度?“不是我嫌你官小,既然是要互幫互助,我怕將來自己真有事時,你不但幫不上,還反遭我連累。”她得罪的,都不是一般人等。
元澄卻老神在在,居然往窗外看秋景,“你的意思是要讓我當多大的官?”
墨紫感覺自己好像存了壞心眼,不敢太過份,“好歹四品以上,工部最好,還要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實用。
“工部啊——”元澄漫不經心,“沒辦法。”
墨紫還以為他會說小菜一碟,臉上希冀的神情垮掉,“也是,我天真。這裡不是南德,你如今也伸不了那麼長的手,自身還難保。”
“你在激將?”元澄的眼瞳頓斂,回過頭來。
“沒有,真心話。若是用用激將法就能無往不利所向披靡,我會先刺激刺激自己。”然後,統帥百萬大軍,揮師北上,滅掉大求。因為不現實,所以也就是氣憤的時候,想想罷了。
元澄瞧她義憤填膺握著拳頭,神情便若有所思,喚她,“墨紫。”
“嗯?”甩甩腦袋,拋開惡念,微笑向善。
話到嘴邊,改了口,“對鴻圖船場的老闆曾海,你所知可多?”她進入船業不久,但這行就那麼些人,說不定打過交道。
“為人沒什麼可稱道,用孩子和婦女當勞工,跟人打賭輸了又想賴,挺自大,又小氣成精。我相信品性決定一個人做事的方式,這人很不怎麼樣。”墨紫想起一件事,“他和大求的人一桌吃飯,我雖然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他的船場裡也有古怪。”
墨紫說到這兒,望了望元澄,見他聽得很專心。上回跟他聊時事也是。他從不因為她是個女子而輕視過她,一次都沒有。這讓她總能很自在很輕鬆,而且被尊重。
“我去他船場取木,誤打誤撞發現,他的一批楓木居然是空心的。若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買賣,我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看到他的面色變化,她問道,“你為什麼問到曾海?”
元澄沉吟半晌,“有些事,令人在意。經你一說,似乎有點眉目了。墨紫,你可知大求如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