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喬靜低聲道:“我是頭次釀,不知道好不好,過幾天我家裡辦花會,到時請你指點一二。”
宋青艾笑道:“我也只釀過兩次,指點談不上,咱們一起試試,沒準配出個絕妙的新方子。”
喬靜是工部喬尚書的孫女,性情溫柔不善交際。宋青艾察言觀色,一味投其所好,拿言語哄著她,倒讓喬靜生出幾分知己之情。
見到兩人,袁氏果然嗔道:“讓你招呼客人,卻自己玩到現在才來,反讓客人等你。”
鍾琳言笑晏晏,“有嫂子在,我是萬事不用愁,只等著吃就行。”
袁氏一臉無奈狀,鍾琳吃吃地笑。
客人免不了誇讚世子夫人能幹,誇鍾琳有福。
這空檔,楊家的丫頭引著宋青葙到席上坐了。
剛坐好,便有個身穿天水碧比甲的小丫頭猶猶豫豫地過來,打量宋青葙幾眼,問道:“可是宋主事家的三姑娘?”
小丫鬟約莫十二三歲,聲音清脆嘹亮,頓時吸引了滿屋人的視線。
第7章 身敗名裂
宋青葙含笑點頭。
丫鬟神情頓時轉為不屑,一臉嫌棄地將手裡的東西塞給她,“有人帶話給姑娘,承蒙姑娘錯愛相贈此物,那人愧不敢受,現物還原主,望姑娘見諒。”
寥寥數語猶如晴天霹靂當空炸開,喧鬧的朝陽廳頓時一片靜寂,連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木木地愣在當地。
宋青葙全身的血往上湧,只覺得整個人綿軟無力,她拼命抵住椅背,睜大眼睛看著手裡的掛件。
大紅絲絛編成平安結,裡面綴著個晶瑩透明的圓球。
沒錯,這東西是她的。
是付氏留給她的,一直鎖在匣子裡,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宋青葙滿腦子空茫茫的,彷彿被抽空了般,只有不知何處傳來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響,越來越急:私相授受,私相授受,私相授受……
死命咬了唇,疼痛讓她清醒了些。
眼看著傳話的丫鬟曲膝福了福正要離開,宋青葙啞聲攔住她,“等等。”
鍾琳驀地清醒過來,喝問:“你叫什麼名字,在何處當差?這東西從哪來的,誰託你帶的話?”
小丫鬟跪在地上,腰桿挺直,“回二奶奶,奴婢新月,在世子爺書房當差,今兒五爺尋世子爺說話,世子爺說不用奴婢伺候。東西是五爺身邊的扶葛給的,說是替褚先生傳的話。奴婢所言俱是事實,並無半句謊言,二奶奶若不信可使人喚扶葛來對質。”
鍾琳的心慢慢沉下去,五爺生性冷傲,不喜交際,惟與世子爺交好,兩人在書房會面時,從不留人伺候。
再加上新月神情坦蕩……此事八成是真的。
宋青葙呆愣著,俏臉先是紫紅而後煞白,最後是死灰般頹敗。
“呵,難怪傳言順義伯要退親,這樣的人家誰敢娶?”突兀的聲音在沉寂的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宋青艾應聲望過去,正瞧見修竹吟唇角一抹譏笑,再旁邊是丁九娘幸災樂禍的眼神,還有幾位目露輕視的婦人。回過頭,對上喬靜的目光,喬靜不動聲色地低頭盯著桌上的茶杯,像是要看出朵花兒來。
完了,這下全完了,這輩子她別指望嫁個顯貴人家了。
都怪宋青葙,都怪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宋青艾氣得渾身打顫,拳頭捏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捏緊,恨不能立時衝過去摑她幾個嘴巴子。
宋青葙自然也聽到修竹吟的話,她垂眸苦笑,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算不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深吸口氣,擠出個淺淺的笑容,對鍾琳歉然道:“多謝盛情相邀,我先走一步。”
鍾琳握著她的手,環顧一下四周,聲音肅然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