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你面前冒出什麼東西似的。一想到前面七位前輩不幸犧牲的事蹟——喂,他們還沒死啊!——我就更是心驚膽戰,不由得再仰頭禱告,默唸那已經說過千遍的詞:“神啊!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至少讓我完成這次的工作吧,讓我在死之前,可以先以記者的身份發個稿子,真正風光一回!”
背後似乎有視線射來,我連忙回頭一看,除了一堆詭異的人偶以外還是什麼都沒有,真是奇怪。我再走幾步,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微弱的笑聲,頓時雞皮疙瘩全部起立,我再次回頭一看,還是除了那堆人偶以外什麼都沒有——是我多心了吧?!——當我再次向前走的時候,卻聽見了腳步聲!
真的,咚咚地踩在木地板上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地向我靠近,我卻連頭也不敢回——萬一是什麼妖怪怎麼辦?這幢公館裡搞不好真的住著什麼好兄弟……別等我回頭時看到的是一個人偶……不,別胡思亂想了,還是回頭看一看吧……
我慢慢地轉過頭,卻看見眼前站著一個血淋淋的人。於是我在呆立十秒之後,終於不爭氣地發出了高得可以媲美帕瓦羅蒂、難聽得猶如殺豬的一聲慘叫:“鬼啊!!!——”,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去,這麼嚇一嚇就不行了?”那個“血淋淋”的人挑開擋在眼前的紅色的溼漉漉的頭髮,露出一張俏臉來,正是藤原雪。他不滿地道:“真是沒用的傢伙。還以為這個傢伙比較遲鈍,會比較好玩哩。”
白狐從他的懷抱裡跳下,過來試了試我的鼻息,道:“沒事,還活著。”
只是它毛茸茸的爪子撓得我鼻子癢癢,“阿嚏!”在我十分不雅地打了個噴嚏醒來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隻狐狸爪子,差點又不爭氣地昏過去。
就在我遲鈍地考慮要不要再一次昏過去的時候,那個“血淋淋”的人將狐狸一把推開,將那一張俊臉湊到我眼前關懷地道:“你沒事吧?”
待我剋制住那股極度想昏過去的心情,定睛一看,才發現那“血淋淋”的人是藤原雪。什麼啊,原來不是鬼啊!我剛鬆了一口氣,卻忽然反應過來——咦?血?
“你受傷了?!”我激動地抓住他的手問道,“還流了這麼多的血?!醫藥箱在哪裡?啊,不對,這時候要找救護車!電話呢?電話在哪裡?啊!我有手機!”
正當我慌亂地掏手機的時候,藤原卻呆在了那裡,大約幾分鐘後才制止了正在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我,道:“我沒受傷。”
“咦?那這血是?”我迷迷糊糊地問道,完全搞不清狀況。
“這不是血,是顏料。”他捋了捋那溼漉漉的還在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著紅色液體的頭髮,道:“我剛剛去櫃子上拿給人偶上色的顏料的時候,一罐紅色顏料從櫃子上跌了下來,剛好倒在我身上。只是這樣而已。”
“呼,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鬆了一口氣,卻發現藤原神情怪異地望著我,“那個……我臉上有粘著什麼東西嗎?”我好奇地問。
“不,沒什麼。”他抱起地上那隻狐狸,轉身想走。
“對了,剛才我好像聽見那隻狐狸講話了。”我看見那隻狐狸,突然冒出了一句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
但是正欲走開的藤原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怎麼可能呢?”他不自然的笑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在心虛?
“說的也對……什麼幽靈公館,會說話的狐狸和活的人偶都是不存在的東西嘛……”我安慰自己道。對,一切會使我害怕的東西都是我自己虛構出來的!
“……”藤原轉過身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我好奇地望著他,我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嗎?
“不,我先去把這些顏料洗掉。你自己在這公館裡逛一逛吧,等會我帶你正式參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