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終於得見,幸甚。”
待馮永下了馬,早就等候在那裡的韓醫工起身,對著他行了一禮。
馮土鱉自然不會害怕一個糟老頭子,他對著韓仇拱了拱手:“馮永應邀而來,不知長者有何見教?”
“馮郎君先請坐。”
韓仇沒有一絲倨傲,更沒有一絲身為長者的架子。
反倒是神色肅然,似乎是在招待貴客一般。
馮永看到他這模樣,心裡更是狐疑。
只是對方這麼有禮貌,自己自然不好說什麼。
他從馬鞍後面摘下胡床,大踏步走到案几前,攤開胡床,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這幾年來,他就一直沒跪坐過。
再說了,鬼知道這次談話要多久?跪得腿麻了起不來,那就丟人了。
倒是韓仇看到馮永這個動作,目光閃了閃,“馮郎君亦喜胡人之物?”
馮永聽了,暗中撇了撇嘴,你管我呢?
心裡這般想著,不過嘴裡卻是要說得高大上一些。
“我馮永不管是對人還是對物,從來只看對我有沒有用,而不是看是屬漢還是屬胡。”
“妙哉!”韓仇一聽到馮永這話,眼中爆出光彩。
只聽得他一拍案几,大聲喝彩,然後倒了一杯酒,“馮郎君此話,深得吾心,我先乾為敬。”
說完,他仰脖喝了下去。
兩人的案几上皆擺著同樣的東西。
有肉,有酒,還有木瓜,桔子。
馮永坐著不動,感覺這人就是個精神病。
也不知道這句話戳中他哪裡的點了,讓他這麼興奮。
而且你叫我幹我就幹?那我多沒面子?
萬一有毒呢?
他伸手拿了一個桔子,剝開吃了起來。
韓仇看著馮永吃得汁水四濺,只當他是縱性自然,當下開口問道:“馮郎君難道就不好奇為何我會邀請你前來一敘?”
“我不認識你。”
馮永嚼著一瓣桔肉,這桔子味道不錯。
“你請我來赴宴,又不是請我來猜謎。”
韓仇哈哈一笑,“馮郎君言語倒是爽快,那我再遮掩,未免有失於氣度。”
“那我就直接說明來意了,此番來,其實我是想問馮郎君一件事,再向馮郎君借一樣東西。”
馮永聽這話,心頭一驚。
三國演義裡曹阿瞞也是這麼對自己的糧草官這麼說的。
他還沒等桔子還沒嚥下去,就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斷然拒絕道:“問事情可以,東西不借!”
韓仇雖然早料到不能輕易地借到東西,卻是沒想到馮永居然這麼回答,當下就是被噎了一下。
這個話怎麼接?
我若是直接問事情呢,總覺得就是答應了對方不借東西。
若是不問事情呢,那後頭怎麼開口借東西?
“馮郎君,有些話,不要說得這麼滿。”
韓仇覺得自己養氣多年,居然被對方三言兩語就打亂的心境,當下心裡就是有些吃驚。
此人看起來小小年紀,卻是深得操控人心之要,竟然能在不知不覺間就掌握了說話的主動權。
“其實我本不欲與馮郎君為敵。要不然馮郎君覺得,就憑你那如今那兩百餘人,可能擋得住我身後的一千精騎?”
馮永臉上沒有一絲變色,滿不在乎地又剝了一個桔子,“能不能擋得住,打了才知道。”
他塞了一瓣桔子到嘴裡,“你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你究竟是誰,怎麼能驅使鮮卑胡人為你所用?”
再向三百步開外的精騎,他就有些咬牙切齒,“前些日子,我一直想辦法收服鮮卑禿髮部,沒想到最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