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微微酸澀,這原主竟是個這麼悽苦的身世。
接下來兩個時辰裡,都是這兩個丫頭輪流的說著莊子上以及府上的事情。笙歌理了理頭緒,倒也清楚了。
她現在便是這平昭國三流小世家,平城雲家的一個庶女,生母蘇氏清蓮,長的美豔傾城卻生於平凡百姓之家,被她的便宜父親雲忠看上,搶回了府。
於是不免就有了一番妻妾爭鬥,最後當然是她的便宜孃親慘敗,在生她之時丟了性命,父親痛失愛妾將一切罪過加於無辜的原主身上,沈氏又煽風點火,最終使得剛剛出身,連滿月酒都沒辦,便給了兩個丫鬟,一個嬤嬤送到了莊子上,從此不聞不問。
現在她居住的這個莊子,是清河遠郊的一個莊子,掌著三百畝的田地,但有一半是良田,還有一半雖是良田,卻是靠著河地,每年都要澇上兩次,也就沒有租賃。府裡不管她的死活,每年過活便是靠著這些字租子。
笙歌聽著卻有些奇怪:“你們倆只比我大一歲吧?”
想容和弄影都點點頭,不知姑娘為何要這麼問。
笙歌便道:“既如此,那當年跟著我一起出府的想來不是你們了?那原先的那兩個丫頭呢?”
弄影嘴快,回道:“姑娘,我跟想容都是張婆子買進來的,來的時候,姑娘彷彿只有五歲,那時候便沒有旁人了。”
“張婆子?”
想容點頭,確認道:“是張婆子,她跟楊管事是兩口子,掌著莊子上的財務,莊子上還有一個管家是府裡過來的,不過年紀大了,不管事。”
笙歌眼底閃過精光,繼而緩緩而笑:“這麼說,這個莊子上真正管事的倒是楊管事兩口子了?”
兩人具是點頭。
笙歌又問:“我識文斷字難道是張婆子請人來交的?”
想容回道:“不是的姑娘,您認字兒其實是您自個兒拿著偷偷攢下來的銀子去請進了學的學子教的,然後回來又教了我們。不過,也只學了半年便被——”
“你們兩個小蹄子,不好好伺候姑娘倒是在這兒亂嚼什麼舌根?”想容的話被一個聽著尖銳透著跋扈的聲音給打斷了。
笙歌還是歪在榻上,只懶懶的抬了抬眼眸,想容和弄影朝著進來那人行了一個福禮:“張媽媽好。”
張婆子看也沒看她們倆,徑直走到了笙歌身邊,滿臉堆著笑道:“聽說姑娘醒了,我這不趕緊著過來看看,偏生這兩個小蹄子吵著姑娘讓姑娘沒辦法好好歇著了。”
笙歌扯著嘴角道:“只她們倆聲音加起來都沒有張媽媽你大。”
張婆子壓根兒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兒的話來,從前她可是一直順著自己的,讓往東她絕不敢往西,當年還想偷偷的去學了認字兒,還不是被自己給攔了下來?
想到此,張婆子心又鎮定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姑娘說話還得想好了說,張媽媽我耳朵不太好使,剛剛您說的話我便當作沒聽到便是了。”
笙歌饒是再沒有脾氣也被弄的心頭火起,只如今這邊狀況不明,她不清楚張婆子手中有什麼依仗,就如今形式,這整個莊子的銀錢都是掌握在張婆子手裡的,只這一點,她也不能現在就修理她。
她從榻上起床,柔柔的笑著:“張媽媽這會兒過來是有什麼事兒?”
張媽媽這個時候過來,不就是收到訊息,得知她醒了又忘盡了前事,這才過來,防著想容和弄影在笙歌面前亂說話呢。
“只是擔心姑娘,這會兒剛醒,頭還痛著沒有?”
“勞煩張媽媽擔心了,如今用了藥,好的快些,如今額頭倒是不痛了。”
張媽媽心裡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兒,卻也一時想不到是什麼地方不對,便笑著道:“既然姑娘沒事,媽媽我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就不擾著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