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香搜尋合適的問詞。之前在治療室時他就想問個明白了,但礙於田末末在,一直忍著。
“他說我是他的養的孌童。”安樂飛快介面,沒半點遲疑。
“不要亂說話!”蕭香輕斥,心裡卻暗暗嘆息。這結果不知是幸亦或不幸。也許是幸吧,安樂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但也不會一味的只追利,他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再說,這麼個清伶伶的少年,任誰都不會討厭的,那位三少也是不一般的人。
“事實勝於雄辯啊。誒對了,昨晚易朗也在說找你。”這人一直是他喉嚨裡的一根魚骨,梗得他難受,不吐不快。
“我知道。他是我師兄,以前跟我很要好,經常去白瑾的酒館,也是因為他我才認識那一票人的。”
看他平靜坦然的表情,安樂總算釋然了,只要不是什麼更親一步的關係,那其他就不必在意了,繼又轉移話題聊到田末末的芳療室和平時的生活,閒談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車子在城環寧夏路口停下,透過車窗便見到正抱著穿得肥墩墩的安寧逗笑的李伯。蕭香熄火後立馬就飛奔過去,將怔愣失神的小傢伙拎起來緊摟在懷裡,臉埋在他暖融融帶著淡香的圍巾裡磨蹭,眼痠心更酸。
“蕭哥哥……”安寧沉靜的用戴著手套的手輕撫蕭香的頭髮,像以前蕭香對他做的,充滿憐惜和寵愛的感覺。
“娃娃想我麼?”蕭香悶聲問。
“想!”安寧咯咯笑,嘟起小嘴說:“前晚上我問小毛猴你什麼時候來看我,我想你了;它叫我安靜等著,你很快就會來了。看,它多聰明,它一定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去找你了對不對!它跟你說什麼了呀?”
“它呀,跑到我床頭說我們家娃娃可乖可懂事了,他想見我了,我再不來找他他就要哭了。”蕭香笑盈盈的狠親他一下,凝視著這張白裡透紅的小臉,“咱們娃娃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讓他哭呢,對不對?”
“對嘛。”安寧抽抽小鼻子,很委屈的表情,兩隻毛手捧著他的臉,紅潤的嘴唇蜻蜓點水般在他眉際印下兩個吻,軟綿綿的童音小聲投訴:“哥哥昨天打我屁股,很疼呢;前天還不理我……”越說越小聲。
蕭香忍俊不禁,把小傢伙兜進懷裡揉搓一把又舉起來,欣喜不已:“娃娃好像比以前重了。跟我說說,在學校好麼?”
“好,同學好,老師也好。回去給你看我的書,我每天都很認真的寫寒假作業了,越叔叔說等過幾天他回來了要給檢查,錯多了要懲罰。”安寧興奮地瞪著小短腿,轉回頭對李伯叫:“李伯,你看吶!這就是蕭哥哥,我給你看過相片的。”
“我看見啦。”李伯笑眯眯邊收攤邊拔冗回答,安樂也在一旁幫忙,“呆會兒咱們去買魚吧,給你蕭哥哥也嚐嚐李伯燉的豆腐魚湯好不好?”
“好!”安寧大聲應,轉又伏在蕭香肩上跟他竊竊私語:李伯燉的湯可好喝了,比哥哥做的好……
“喔?哥哥也會做飯了?”蕭香笑問,睨了一眼正抬望這邊的安樂,再次細瞧他潤澤清俊的五官和舒張有度的姿體動作,感慨的同時也騰起驕傲的感覺,像是見到自己的孩子愈長大愈出色時的與有榮焉感,唯一的遺憾是自己沒能親眼見他轉變的過程。
“嗯,我們搬到布叔叔的房子時,哥哥開始學做菜。寧叔叔買了幾本菜譜,他邊看邊照著做,很好吃……”
“說什麼呢?”安樂提著大袋子走過來,“走了。”
先回李伯家,然後四人一起走著去買菜,笑聲宴宴的一路撒著去撒著回。李伯進狹小簡易的小廚房裡操弄晚飯,三人則端了凳子擠坐在門口,像以前在安家時那般玩鬧嬉笑,時不時拔高的歡笑聲傳進李伯耳中,讓他忍不住也咧嘴笑。
“……”,電話鈴聲響起,安樂滯了滯,慢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