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慧捷印象特深,今日無事,就想邀夫人過來一同把酒閒談。夫人不會怪罪小王以王妃名義慌騙夫人吧?”
“不會,三王爺這樣是為碧兒著想,畢竟在這個朝代,你我的身份是不宜把酒閒談的。”碧兒淺淺一笑,“三王爺想聊什麼呢?”她從君府出來時,就猜想過是窩闊臺找她,但沒猜出他的用意。既來之,則安之,靜觀以待好了。
“我可以直呼你的閨名嗎?”窩闊臺突地改了自謂。
“叫我舒碧兒也行。”碧兒俏皮地傾傾嘴角,“名字只是符號。”這是方宛青女士的名言。
窩闊臺朗聲大笑,“碧兒,你真的很特別。莫談別的女子,就連王妃,都很少敢與我直視、坦言,我要是音量大一點,她們都會發抖,而你不是,你詼諧、風趣、大方,輕易地就能讓我開心一笑。我們只見過兩面,每一次你都讓我非常的意外,我總是迫不及待地想再見到你。一直盼望著象這樣,沒有第三個人打擾,沒有身份的差距,促膝談心,盡情、盡興,”一雙闊目直直地看向碧兒,彷彿膠住。
碧兒眨了眨眼,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可能是我來自鄉野,,不懂一些規矩,讓三王爺見笑了。”
“不是,和出身無關,而是你與生俱來的不同。大都城中的名門閨秀數不勝數,也有博學的才女,可是她們卻無你的膽量與見識,你對許多事細膩的分析和透徹的看法,令男子都自
愧不如的。象今天,換作別的女子走進來,看到是我而不是王妃,不知會嚇成什麼樣,而你卻處之泰然。”
哎,如果她們也來自二十一世紀,讀過這個年代的歷史,窩闊臺就不會這樣說了,碧兒暗笑。
“三王爺你太會夸人了,我突然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碧兒歪著頭,抿嘴一笑,“三王爺,你今天是想和我聊唐詩、宋詞,還是諸子百家,不然千秋大業?”
“你不是一向很會猜測嗎?”窩闊臺把蜜餞推給碧兒,示意地舉起酒杯。
清眸滴溜溜轉了幾圈,碧兒沉吟了下,“應該是千秋大業!”
“何以見得?”窩闊臺失態地把酒潑出來一點。
“剛剛過來的路上,看到許多士兵徒步進城,應該是從西夏撤回的將士。按照大汗的性情,要麼榮歸,要麼戰死沙場,這樣子一說,蒙古必是大勝西夏了。可是。。。。。。”她緩緩抬起頭。
“可是什麼?”窩闊臺緊張地催促,音調都變了。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卻不幸仙逝。”史書上記載,成吉思汗臨終前命令眾王子秘不發喪,趁夜偷襲西夏,一鼓作氣,血洗西夏的中興府,也讓厲時幾年的戰爭告捷。
“這種事你怎麼會知道?”窩闊臺的胸膛重重起伏震動,驚惶的看著碧兒。
“從三王爺的眉宇間看出。”
“呃?”
“三王爺臉上並沒有勝利後的欣喜若狂,反而有一種深遠的幽思,還有一絲抑制的悲痛和焦躁。”她信口胡謅。
“天。。。。。。”窩闊臺驚歎。
“大汗臨終遺言,蔣大汗之位傳於三王爺,但必須召開貴族大會行過儀式之後才算數。三王爺肩上的使命一下重了起來,王爺傷心大汗的故世,又有點擔心穩不住局面,防止貴族大會其他王爺作亂,這是大汗之位,可不是平時一兩塊封地之爭。大王子雖故世,可他的兒子已長大成人,二王爺和四王爺的勢力都不小。所以王爺你現在有點坐臥不寧,才想把碧兒喊過來陪你說說話,對嗎?”
窩闊臺目不轉睛地看著碧兒,忽然慢慢挪到碧兒的身邊,雙手握住碧兒的纖手,下巴抽緊,一臉嚴肅。“小丫頭,你是人還是仙?”
碧兒證了下,看著窩闊臺微微顫抖的雙手,咬了咬唇,調侃地聳聳肩,“有人說我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