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同兄弟雷海的死是在他們上任之前,那時候雷同還是神衛軍的一名營將,這事雷同曾經提過,也從未見他耿耿於懷,不想這些日子,雷同總是悶悶不樂,原來因為此事。
因為兄弟的死,而想親身去查這龐放的案子,合情合理。而那軍令狀,只是表意決心,以大教習的職位做狀,已經算得上的最高的了,刀勝他們大多以為雷同提的軍令狀,多是若查不出,以為滅獸營尋來靈寶、武技等事作為責罰,想不到不只不是,連大教習職位都不是,王羲直接要雷同以人頭做狀。
“總教習,這是……”王進等人異口同聲。
“好,便以我項上人頭為軍令狀。”雷同絲毫不遲疑,濃眉一凜,拱手行禮,這便算是接下了這樁查案的任務。
“雷同,你……”
刀勝話未說完,雷同就道:“一年後,若還是查不出,總教習要親自去龐家謝罪,若是龐桐不識好歹,讓總教習抵命,以總教習前幾日的許諾,以總教習決不食言的性子,會不會死呢?莫說是總教習。就是諸位怕也會把命送給龐桐的吧。”
雷同微微一頓,看了眼眾人道:“我既接下此案。便要佔了這一年中的半年,自然要以人頭為令了。”
“說得好。正該如此。”王進聽後,忍不住大讚:“早先只聽總教習許諾,從未想過萬一查不出來,龐桐會如何,雷同你平日比我粗放的多,想不到卻比我心細。”
刀勝少有的不好意思,也點頭笑道:“原來是這般,我想得簡單了,查案有什麼用得上我的。隨時來尋,我給賠一隻手。”
伯昌吧嗒吧嗒吸了口煙,道:“我,一條腿。”
王進還想說,卻被雷同打斷,向在場眾人抱拳道:“多謝諸位有這份心,雷同心領了,用得到諸位的地方,一定說。”
“行了。又是手,又是腿的,一會聽花閣的酒食上來,還怎麼吃。”王羲打了個哈欠。乘機接話道。
他這一說,氣氛頓時輕鬆下來,眾人嘻嘻哈哈。等待晚宴,這些天在外面奔波。嘴巴都淡了,幾位都是好食之人。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
兩個時辰之後,眾人酒足飯飽,個個起身告辭而出,司馬阮清則一直沒走,目送眾人離去,才起身對總教習王羲拱了拱手,道:“司馬有話要說。”
王羲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喝得有點紅潤的臉道:“說吧,莫要這般拘謹。”
司馬阮清卻依然十分肅穆:“先請總教習原諒司馬的胡亂猜測,我在隱狼司許久,憑經驗,覺著雷同有些不對。”
“嗯?”王羲眉頭一皺,冷言道:“若非經六大勢力最高統領相商,再由國君直接下令,不得私查五大教習和總教習,你不知道麼?!”
司馬阮清沒有誠惶誠恐,仍舊神色不變:“總教習放心,司馬從未私查過任何人,只是早先聽刀勝說過,雷同第一次心不在焉是在乘舟和龐放賭戰當天,飛舟觀戰之時。可他方才自己所說,因為狂極丹一事,令他這段日子回想起兄弟慘死,才心神恍惚。這般看來,頗有矛盾,賭戰當日,沒有人知曉龐放服用了狂極丹。只是方才,刀勝他們都沒有想起這個細節。”
王羲沒有接話,看了司馬阮清半響,才道:“不愧是曾經的隱狼司第一狼衛,我要雷同以性命做軍令狀,是在試他,不能查,可以試。雷同為人,你我都瞭解,面上粗豪,卻是個有分寸的人,他既不願意和咱們說有什麼難處、因由,那就讓他放手去做,做好了,做成了,自然沒事。”
司馬阮清越聽眸子越亮,待王羲說完,抱拳道:“總教習之見,極為妥當,司馬還自作聰明,多想這許多。”
王羲認真說道:“沒有多想,滅獸營五大教習和總教習之間,各有所長,當初每一任選人時,國君也是這般思慮。你能來,除了身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