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異,抬頭一望,卻見站在對面的石慧亦是滿臉驚疑之色。
浮雲子受了這麼重的傷,當然暈過去了,知機子走上一步,蹲下來檢查他師兄的傷勢,然後站起來,冷笑說道:“這位姑娘果然好功夫,神不知鬼不黨的就下了辣手,姑娘請稍等一等,我相信此刻敝教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想瞻仰瞻仰姑娘風采的。”
說完了,他也不等石慧答話,就轉過頭向一個道人耳語了兒句,那道人奉命走了,他又扶起他師兄的身體,替他點了穴道,止住了血,又輕輕的推拿著,石慧、白非一東一西的站在旁邊,都在發著怔,心中都有心事。
“這是怎麼回事,這老雜毛怎麼會突然受了傷?”她望了白非一眼,忖道:“也許是非哥哥在暗中所施的手腳吧。”正巧白非也在望著她,於是她就情然一笑,表示著自己的心意。
“她笑了。”白非忖道:“想不到她還有這一手,連我都沒有看出來她怎麼讓這老道受的傷。”但他卻又不無憂慮:“可是這麼一來,我們可真跟峙炯派結下深仇了,這老道非但傷勢不輕,而且看樣子筋骨還可能斷了,要殘廢。”
他兩人互相猜疑,誰也沒有想起做手腳的另有其人,因為誰都認為沒有這種可能,崆峒道人一個個狠毒的望著石慧,可是沒有命令,他們卻也不敢在崆峒山上貿然動手,也不敢像他們在山下時那麼猖狂,崆峒派教規雖不嚴,但名門大宗,總還有他氣勢不同之處。
驀然——
白雲下院進門的大殿之後傳來幾聲極清越而高亮的鐘聲,鐘聲劃破了秋日清晨的寒風,在這深山裡傳出老遠。
白非眉間一皺,此刻他當然不能走,但留在此地,情況也是尷尬,知機子冷笑著抬起頭來掃目一望,目光敏銳地在白非臉上打了個轉,然後停留在石慧臉上,冷冷說道:“兩位身手都不凡,想必都是高人之後,可是兩位若憑著這麼點道行就想在崆峒山撒野,那也未免將我崆峒派看的無用了。”
他忽然仰天而笑,笑聲裡悲哀、蒼涼的味道,使人聽了有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石慧氣鼓鼓的說道:“動手過招,失手傷人算得了什麼,你幹什麼這樣緊張,怕受傷,就不要打架好了。”
知機子慘然一笑,道:“對極了,怕受傷就不要打架。”他目光像刀一樣的盯到石慧臉上,寒聲說道:“可是姑娘這種發暗器的手段,可也算不得光明磊落吧?姑娘既然做了出來,那事情就好辦了。”他又冷冷哼了幾聲,顯是此事已無善了可能。
石慧知道自己絕沒有用暗器,可是她卻以為這暗器是白非發出的,是以她也不否認,只是奇怪自非為什麼不出手卻用暗器,因為這似乎不是白非往日的行徑,而白非也似乎不用暗器的呀!
白非卻在暗忖:“慧妹也是的,怎麼胡亂就用了這麼惡毒的暗器,唉!事已至此,看來此事只有用武力解決了。”
直到此時,知機子雖然說了這麼多句話,白非卻始終未曾開過口,這因為他也覺得石慧用暗器有欠光明。
是以他只好不講話,知機子得理不饒人,又冷冷說道:“兩位今日若不還出一個公道來;只怕今日很難走出這白雲觀了。”
石慧忍不住也冷笑了一聲,說道:“那我看倒未必吧。”
話聲方了,白非突喝道:“慧妹快閃開。”
石慧一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方想掠開,哪知頭頂上突然像是被人動了一下。
她更驚,一擺腰,“颼”的掠前數步,站在白非面前,回頭去望,卻見一個長身玉立的壯年道人的手裡,還拿著自己頭上所戴的一朵珠花,正笑嘻嘻的說道:“女娃嘴裡老是講些不好聽的活,太不好,太不好,以後要改掉才好。”
石慧嚇得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緊緊站到白非旁邊,她自幼習武,耳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