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捧起清水,洗了把臉,然後掀帳而出,朝著中軍帥帳走去。
帳外,眭固已經等在了那裡。他並沒有真的進去裡面,而是選擇了在外面恭候,充分表現了對呂義的尊敬。
不過在呂義看來,眭固之所以會這樣做,大部分,恐怕還是看到自己背後有袁家撐腰,才會如此低姿態。
這人是個真小人,眼中只有利益,為此甚至不惜賣主。呂義並不太想與眭固多談。但考慮到眭固目前對他還很有用處,呂義的臉上,還是露出和煦的笑容,一臉的人畜無害,笑著招呼道:“眭將軍,你怎麼站在外面,快,裡面請!”
眭固趕忙行禮,臉上露出一絲諂媚的笑,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末將是特意在這裡等候呂將軍,順便帶了一些牛羊犒勞將軍麾下雄兵,這是清單,還請將軍過目!”
雖然說的只是牛羊,那不過是託詞罷了,誰也不會真的傻到送上一大群的牛羊過來呂義接過清單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金銀若干,白璧若干,碧玉若干,甚至還有許多綾羅綢緞,立即就是笑了。
眭固見到呂義露出笑容,心中卻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恭敬道:“呂將軍,這只是我們的一點小小心意,等到將軍進城,還有一份大禮送給將軍!”
“眭將軍此次過來,是邀請我進城的?”呂義失笑,明白這群人的意思,恐怕是看到自己沒讓大軍進城,心中疑惑,特意推舉眭固過來試探自己。
“其實,你們不用這樣的!現在的幷州軍,已經與原來不同了!”呂義耐心解釋,但看到眭固眼中的懷疑,隨即又是苦笑。
幷州軍以前的名聲太臭,一時半會想要扭轉過來,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人巴巴的過來送禮,不收白不收,眭固的禮單,呂義毫不客氣的笑納了。點頭道:“諸位有心了。什麼大禮不大禮,不必太破費了,就照著這份清單,一切折現即可!”
“折現?”眭固臉都綠了,差點一頭栽倒在地。這份清單上的內容,可是為幷州軍全軍準備的,許多世家這回都大出血了一次。
呂義竟然還要一份,吃相難看如此,就是眭固都要臉紅,但幷州軍太強勢,身後又是袁紹撐腰,
為了能夠順利攀上袁紹這棵大樹,眭固心中滴血,臉上卻不得不露出欣喜之sè,連連感謝呂義賞臉,肯接受大家的禮物。
送出了眾多財物,眭固覺得差不多了,與呂義關係拉近,趕忙陪著笑臉,誠懇道:“呂將軍,不知道幷州軍何時入城啊,我們河內滿城百姓,可都在盼著一睹將軍虎威呢!”
“入城?”呂義搖頭,抬眼看了下附近的軍卒,邀請眭固進入帥帳說話,臉sè很是鄭重。
“眭將軍,我有一件大事,非你不能辦成。不知道眭將軍肯不肯幫忙!”呂義坐在軟榻之上,開門見山的說道。
“將軍有命,但請吩咐!”眭固立即起身,控背拱手,側耳凝聽。見識了幷州軍的強大戰力,眭固心中畏懼非常,並不敢真的與呂義平起平坐,反而是以下屬自居。
這又讓呂義暗暗點頭,思考了一番,沉聲說道:“眭將軍,我實話告訴你,河內城,我是不可能進去的,甚至,我的兵馬,也會繼續與你們保持敵對!”
“什麼,呂將軍,我們是真心歸降袁大將軍,絕不敢有絲毫的異心!”眭固嚇得臉sè發白,撲通一聲,就是跪了下去,大聲表明忠心。
“眭將軍,你這是做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呂義忍不住發笑,暗道這河內武將還真是膽小。怪不得張揚始終只能困居河內。
他走下軟榻,親手扶起眭固,命他安坐,隨即沉聲道:“我絕沒有懷疑河內軍歸降大將軍的決心,只是,我需要你們暫時先不要忙著歸順,而是繼續與我們敵對,只有這樣,才能吸引曹軍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