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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部分 (3 / 4)

來襄陽,胡宗國隨葉濟羅榮從襄陽西逃到谷城這幾天,夜裡噩夢連連,一直都休息不好,望著窗外的黑夜,似乎有一頭惡獸張開嘴要將他吞噬下去。

“庭外的燈怎麼就熄了?”胡宗國問侍婢。

“夜裡給風吹滅,胡順要去點燈,才發現沒燈油了,想著明天從軍中領起火把過來,沒想到大人這時候醒過來……”容貌嬌俏的侍婢回道。

“算了,”胡宗國沮喪的說道,“沒兩天就要渡河去了,庭裡不點燈也罷,仔細不要叫什麼人闖進來。”

仗打到這一步,雙方斥候哨探彼此滲透是題中之義,入夜廟灘嶺那裡有巡哨給淮東潛來南岸的斥候殺傷,胡宗國擔心淮東會有斥候潛伏來谷城。

到谷城後,為便於葉濟羅榮隨時召見,胡宗國就貼著葉濟羅榮行轅找了一棟院子暫住。

這時候守外院休息的扈衛聞聲走過來請安,胡宗國問道:“穆親王那邊休息下沒有?”

“這兩天在廟灘嶺附近前後出現三拔淮東斥候,人還不在少數,穆親王放心不下,盯著要曹衝寨那裡連夜派人去搜山,這會兒還沒有歇下呢!”扈衛說道。

襄陽與谷城之外,隆中山地、廟灘嶺以及石龍嶺臨漢水而立,都屬於荊山餘脈,廟灘嶺範圍最小,也周近四十里,高百五六十丈的險峰有四座,三拔淮東斥候藏在廟灘嶺,這寒風呼嘯的深夜,要派兵去搜捕,怎麼搜?

胡宗國苦笑一下,但也知道越到到這時候,越是馬虎大意不得。

乍看上去,襄陽以西的漢水上游都在他們的控制之下,但淮東軍從北岸已經從樊城延伸到黃龍灘,在水營戰船未來之時,就已經開始爭奪對漢水的控制。

特別是從隆中往西到黃龍灘一線,這二三十里的漢水河道深而陡窄,而北岸又有多處崖山直迫漢水,使淮東軍在崖岸之上架設拋石弩就能直接攻擊水面上的船隻,實際就極大限制了襄陽及贊陽、水軍對這一漢水流段的控制……

淮東軍這兩天往南岸派斥候潛伏也變得更頻繁,既擔心是淮東軍的疑兵之計,但鑿實叫人放心不下——淮東這些年來奇謀迭出,哪家沒有吃過大苦頭?

胡宗國這時無沒有辦法再安心去睡下,便趕去行轅見葉濟羅榮,拾步走進議事堂,看到葉濟羅榮雙眼赤紅的盯在地圖上,眉頭皺如山巒,果真又是漏夜未眠。

佟爾丹換好衣甲,精神抖摟的守立在門庭口,他二十六日從光山淮東軍壘“劫獄”逃脫,昨日才經南陽趕來谷城到葉濟羅榮身邊。

看到胡宗國過來,佟爾丹友好的笑了笑。他去行刺羅獻成時,抱有必死的決心,唯有胡宗國跟他說此行似險實安,而最終的結果果真如此,叫佟爾丹覺得眼前這瘦癟癟的浙閩降臣確實有著常人不及的聰明……

胡宗國也是相視一笑,佟爾丹帶回的不能算什麼好訊息:

董原叫淮東抄了老巢,雖說對林縛恨之入骨,但命脈給淮東捏在手裡,指東不敢往西,指北不敢往南,此時淮西軍的主力悉數給調到淮水以北去收復確山、汝州等地,淮東甚至禁止淮西軍涉足南陽。也不能算多壞,至少董原沒有因為命脈給捏在淮東手裡就徹底屈服。

淮西軍北進,嶽冷秋及池州軍也叫林縛北調去牽制淮西軍,但他們在襄陽、南陽只需要單獨面對淮東軍——淮東軍雖然能調十五萬精銳北上作戰,但北燕在襄陽、南陽一線依舊有十七萬精銳兵馬,並不居弱勢。

眼下關鍵是要盯住淮東軍在石橋嶺往新野、鄧州展開的前壘兵馬,淮東軍兵馬往這一線聚集的速度非常之快;還有一個就是要嚴密關注淮東軍水營主力北上的速度。

只要再有十天的時間,渡河補入到丹江東翼的總兵力就將達到十二萬,而留在南岸的五萬兵馬主力也將撤到谷城及谷城以西,屆時即使叫淮東水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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