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襄樊水域,也不會影響北撤的大局。
“這兩天淮東的斥候在石龍嶺及廟灘嶺之間活動頗多,會否重演上饒之計?”葉濟羅榮看到胡宗國過來,問道。
上饒一役,淮東軍在上饒南側開闢官溪嶺道,而築壩截流杉溪,迫使奢飛熊從杉溪中游河谷撤兵,而淮東軍真正隱藏的計謀則在杉溪上游秘造戰船,趁浙閩軍受壩水威脅從防壘撤出之時,以戰船載兵馬走水道突擊,幾乎將浙閩軍在上饒的兵馬補全殲,便是奢飛熊等人也沒有逃過戰死的結局。
眼下北燕水軍雖說控制著襄陽以西的漢水河段,淮東水軍在下游一時上不來,葉濟羅榮猶擔心淮東軍在黃龍灘重施其在上饒所施的故計,秘造戰船下水,偷襲襄陽、水軍或直接運兵馬渡河來打南岸。
這幾天淮東軍在黃龍灘一線的動作也頗大,叫葉濟羅榮不得不在石龍嶺以及廟灘嶺的三座主峰上設望哨來監視對岸及漢水之上的動靜。
對淮東來說,繞到上游擇地造船是個計策,但需要時間,未必就能比其水營戰船從下游趕來快多少——在上饒戰事之後分析淮東的計謀,淮東軍為越過官溪嶺在杉溪上游造船,前後從崇州、江寧、明州轉運了近三十萬石的造船材料,耗時達半年之事。顯然這種計謀也不是淮東想玩就能隨時玩的。
“穆親王要有擔心,可在廟灘嶺與石龍嶺以及廟灘嶺與隆中山地之間增設兩處防壘……”胡宗國說道。
由於隆中山地、廟灘嶺、石龍嶺都是直接夾臨漢水南岸而立,北面的山勢直接侵到漢水之中,實際從襄陽往谷城的通道,是位於隆中山地、廟灘嶺、石龍嶺南麓與荊山相夾的淺谷之間,再經南河河谷北上到谷城,並不是緊貼著漢水南岸。
由於北燕水軍控制著襄陽以西的河段,故而沒有必要在物資如此緊缺的時間,再貼著南岸建防備淮東軍泅渡過河的烽火墩及防壘。不過,既然葉濟羅榮憂心不減,那在廟灘嶺與石龍嶺之間、在廟灘嶺與隆中山地之間建防壘,防備淮東軍洇渡過河,從這三山之間出兵切斷襄陽與谷城的通道,也算是一個加強措施。
胡宗國的建議,又叫葉濟羅榮猶豫不決。
葉濟羅榮知道襄陽不能守,但也沒有完全放棄南岸的心思。
從隆中山地往西,漢水流急江窄,正如淮東軍在北岸陡崖之上立拋石弩能直接打擊水面一樣,將來他們撤到谷城以西,利用控制贊陽與仙室山兩岸的險要地形,立拋石弩、床弩,更能將淮東水營的戰船封鎖在下游,以達到谷城不棄守、保留為南岸進擊陣地,以牽制淮東軍的目的。
眼下南岸的物資十分的緊張,葉濟羅榮猶豫著要不要在三山之間建日後多半要拆毀的臨時防壘,還是說僅僅是自己多心了?
荊襄一役,叫在戰場廝殺逾三十年的葉濟羅榮也有心力憔悴之感,少了以往的殺伐果斷,變得猶豫遲疑,容易動搖,他甚至整宿整宿的考慮荊襄會戰過後會給誰頂替來收拾殘局的問題:葉濟白山?
見葉濟羅榮遲疑了許久也沒有拿定主意,胡宗國視線移到地圖上,似乎沒有意識到葉濟羅榮的猶豫:至少從西岸兵馬北撤開始,葉濟羅榮的表現要遠遠好過胡宗國的預期;在東線近二十萬兵馬全線崩潰的情況下,葉濟羅榮還能穩住軍心、徐徐北撤,這樣的統帥已能列當世名帥之列了,不能苛求太多。
胡宗國想勸葉濟羅榮去歇息一二,正在此時,西北方向警鐘大作,聽得人毫髮驚立、膽顫心搖!當然,淮東軍在北岸時不時的搞那麼兩下,驚過之後叫南岸諸人也變得麻木。
“快派人去查明,何事示警?”葉濟羅榮吩咐佟爾丹道。
佟爾丹疾步而走,片刻返回來稟道:“是石虎灘、東嶺兩處望哨同時舉大火,本將已派哨船往下游去檢視,想來廟灘嶺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