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
陽信非守兵不多,恰恰相反,是守兵太多了。
崇觀十年陽信守衛戰結束之後,陽信的城防得到極大的加強,但城池的規模沒有擴大,依然是千餘丁戶的
千戶如今塞入青州軍主力兩萬四千餘眾及差不多同等數量的青壯民夫,這個人數就太多了,多得讓人難以承受。
陽信守軍兵勢如此之“強盛”,又有堅城可守,燕胡兵力自然不敢來強攻,但也正因為人數過眾,使得陽信的儲糧在給圍兩個月後就有告磬之危。
晚風吹來,顧悟塵滿頭白髮飄散,眼神蒼涼,等候了兩個多月,援軍一人未見,鬚髮也是盡數染白,看著絕不像才五旬之人。
“大人……”
顧悟塵轉過頭,看到楊樸走過來,沒有說什麼,又轉頭看向城外蒼茫而令人絕望的夜sè。
“大人,敵軍此時還不曉得陽信即將缺糧,故而沒有圍死,要突圍不能拖太久啊!”楊樸說道。
“怎麼突圍得出去?”以叛將袁立山為首,在陽信周圍集結的新附軍兵馬就達**萬之眾,還有兩萬胡騎窺視左右。月夜站在陽信城頭,遠眺出去,能看到彎月之下,敵軍營帳連綿不絕到令人絕望,顧悟塵聲音沙啞的說道,“敵軍對陽信圍三厥一,不過是bī青州軍出城野戰!從這裡往南到青州有三百里,青州軍不是淮東怎麼在數萬鐵騎的追擊下,逃出生天?”
青州軍早初jīng銳才四五千人,後編入運軍、招募民勇,才jī增到三萬以上。青州軍編成時間過短,兵甲、訓練以及武官都嚴重潰缺,守城可以,要拉出城去從數倍於己的敵軍包圍裡殺出血路來,顧悟塵一點信心都沒有。
“淮東在朱龍河口備有海船,從陽信往東突圍,只要行八十里,就能見到大海啊!”楊樸說道。
“淮東根本不可能準備一次裝下五萬人的船隻,他們在河口備下船是什麼意思,我心裡明白,”顧悟塵痛苦的閉上眼睛,說道,“但是這滿城軍民都因我而困於此,我有臉面棄他們而獨逃?”
“……”楊樸嘴拙,不曉得要怎麼勸,抬頭見顧悟塵臉上已是老淚縱橫。
楊樸隨顧悟塵出生入死這些年來,即使流邊十年期間日子再苦,也未見顧悟塵這般模樣,一時間愣怔在那裡,忘了該說什麼好。
“你去叫嗣元過來,我有跟他說……”顧悟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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