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佟爾丹應該由朝廷那些主張議和的大臣來放。
淮西在壽州、濠州、泗州的民生已經得到極大的恢復,僅屯卒營田就高達一百五十萬畝,至少軍糧基本能自給自足——也正是如此,才越發覺得人力的重要。
淮西最初靠五萬屯卒營田墾種,後吸納流民進入營墾體系,學淮東使壽州、濠州境內的耕作在短短三年時間裡迅速恢復過來,但從南陽戰事之後,董原不得不抽調五萬屯卒編入營伍,營田在秋後就因勞動力的缺乏而大幅減產。
不要得到整部隨州軍的歸附,哪怕是為了五六萬青壯勞動力及其背後的家小,都值得淮西爭一爭。
五六萬青壯勞動力,就意味著能再多墾一百萬畝的屯田。
此時淮西周圍不缺地、不缺田,就缺人,就缺青壯勞動力。
只要北燕提出議和,在朝廷的帝室官臣必然會大力擁護,淮西則可以趁勢能得到更多休養生息的時間,將來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呢!
想到這裡,陳景榮都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越發敬佩主公董原的英明決斷,竟然抓住稍縱即失的機會,給淮西贏得一條前程無限的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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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榮與鍾嶸、王仙兒、霍桐、羅建議定投降事,即派人將其他將吏、特別有可能傾向淮東的那些將吏控制住,嚴格控制羅獻成遇刺身亡的訊息走漏出去,以羅獻成的名令密令淮山北麓的諸寨守將來厲山,同時推舉鍾嶸為厲山守將,暫代諸將節制厲山的三萬兵馬,王仙兒、霍桐、羅建則隨陳景榮押著佟爾丹趕去光山見董原,表示投順之意,請董原從光山出兵,立即進入厲山,控制淮山北脈。
淮山之中,細雨不休,道狹路險,陳景榮也只能跟著羅建、王仙兒、霍桐他們一起騎馬北行,在路上顛簸了半夜,佟爾丹給捆在馬背上,於二十五日午前進入董原在光山縣南境的大營。
說降隨州軍六萬兵馬,陳景榮也是額外的揚眉吐氣,心想古今謀臣,有他這般功績者也是屈指可數——想到會由此筆在青史留名,想到從此之後在淮西,可以將劉庭州、丁知儒壓在身上,怎麼叫陳景榮不極力剋制著才不會失禁似的開杯大笑?
陳景榮將羅建、王仙兒、霍桐三人及佟爾丹安置在前壘營帳,他大步流星去董原大帳去見董原,掀開大簾進去。
看到董原與劉庭州及諸將都在,陳景榮哈哈大笑:“董帥,大喜啊,大喜啊!景榮要跟董帥稟報大喜啊!”
“無故喧譁大帳,陳景榮你視我軍紀何在!”董原鐵青著臉呵斥未通報就闖進來大聲報喜的陳景榮。
給董原迎頭怒斥,陳景榮就給打了一記悶棍,愣在那裡:董原派他潛去厲山說服,他此時趕來光山報喜,難道董原猜不到厲山隨州軍皆降?比起厲山六萬隨州軍皆降的大喜,他闖大帳的小過失又算個屁?
“景榮,你坐下。”劉庭州也臉色鐵青的叫陳景榮坐下,但脾氣比董原好一些,待陳景榮坐下,才告訴他,“孟畛、孟知祥早投了淮東,昨夜率信陽守軍隨寧則臣離開信陽了……”
“啊!”陳景榮乍聽這訊息,就彷彿給雷擊了一下,乍跳起來,就彷彿椅子是佈滿毒牙的釘板,咬得他渾身直打顫,一個踉蹌沒有站住,翻倒在地……
孟家與壽州心有不合,陳景榮與董原也早就明白,但想到信陽還是淮西治下,他們之前並不認為孟家有可能乾脆利落的徹底倒向淮東,更多的可能是騎牆觀望。
即使孟家投向淮東也不重要,畢竟在總兵力近九千人的信陽城守軍裡,有不少將領是董原安插進去的親信——要命的是,寧則臣帶著鳳離軍第一鎮師脅裹信陽守軍昨夜突然離開信陽,而董原安插在信陽守軍裡的親信甚至沒能向這邊通風報信,可以說寧則臣率鳳離軍與孟家脅裹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