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娘。”吳頊低頭恭恭敬敬,揹著春桃卻對楊曼大扮鬼臉,惹得楊曼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對這個名義上的兒子,可真是疼到心裡去了。
春桃卻不知道這孃兒倆私底下的貓膩,只是道:“夫人,還是讓奴婢給頊公子洗吧。”
“不用,頊兒想吃玉米餅,你去廚房挑幾個玉米棒子出來,把玉米粒剝了備用。”
宋時海運發達,也有玉米傳入中原,只是時人不知這是什麼東西,因而也無人種植,倒是楊曼偶然一個機會里發現了幾粒玉米種子,當寶貝一樣種自個兒的院子裡,兩年來,倒是收了不少玉米棒子,她也不對外聲張,只放在自個兒的廚房中,偶然做點玉米粥玉米餅什麼的,送給公婆嚐個鮮,當然,更少不了吳頊的份兒。
楊曼三言兩語把春桃打發了,轉頭卻見吳頊還保持著恭恭敬敬的模樣站在一邊,忍不住在他腦門上一拍,笑罵道:“小鬼頭,人都走了,你還裝。”
吳頊縮著腦袋,鬼靈精怪的道:“娘裝,我也裝。”
“好啊,你還繞到我頭上來了,過來洗臉,看我不洗下你一層皮來。”
孃兒倆個笑笑鬧鬧,一團和氣,卻也只在沒人的時候才這樣放肆。
“娘啊,從小雁姐嫁了以後就裝,這樣得裝到什麼時候,咱們早些分家吧。”
妻妾之事
別看吳頊人小,居然人小鬼大,這其中不乏楊曼用一千多年後的現代教育方法教育的功勞,只是以前小雁是自己人,不用避諱什麼,可是自從小雁嫁給阿貴之後,雖然仍舊在楊曼身邊伺候,可是婆婆高氏怕她嫁人以後使喚起來不得力,就又派了個春桃來。
楊曼不知春桃底細,雖然看著挺老實本分的,可是到底是婆婆派來的,難保沒什麼貓膩,當然,她最怕的是自己不小心行為失端,被春桃看了去,所以不敢大意,平時並不讓春桃在身邊伺候,只讓她陪著吳頊。休說吳頊年紀小,倒真真是個鬼靈精,心思比楊曼還細上幾分,平時並不露分毫破綻。
這會兒楊曼聽到說分家,不由好氣又好笑,使勁在小傢伙頭上敲了一把,道:“你爺爺還沒死呢,你就想分家,小心被人聽見,趕你出去討飯。”
吳頊嘟著嘴,過了一會兒道:“我要是孃親生的就好了,再不讓人欺負娘。”
楊曼聽得一怔,覺得不對,便道:“你在外面聽到什麼了?”
她雖年輕守寡,但好歹也是個大少夫人,平日裡又少出院門,哪裡會有人欺負她,可空穴來風,並非無因,吳頊突然這麼說,自然是有原因的。
吳頊磨蹭了一會兒,才道:“前幾日,蘇州的那位二叔婆派了人來,向老太君問安,後來我到文啟院找六叔玩,聽到有幾個婆子亂嚼舌根,說二叔婆日子過得很不好,連生五個女兒,也生不出一個兒子,便是有一個兒子,也不是親生的,蘇州那府裡的人,都暗中欺她,這回二叔婆派人來,說是向老太君問安,其實是訴苦來的。”
楊曼皺了皺眉,罵道:“這些老婆子,一天到晚就曉得亂嚼舌根,主人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她們來講。”
“娘,你別生氣,六叔罵過她們了,不讓她們再與人亂說。”見楊曼生氣,吳頊嚇了一跳。
楊曼倒也沒有生氣,只是蘇州那邊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吳隱之的妻子曹氏,也就是吳頊口中的二叔婆,出身並不低,當今曹皇后和她算起來也是堂姐妹,只不過中間隔了一代,又有嫡出和庶出之分,因而生分了些。
曹氏自從嫁給吳隱之之後,就一直跟在丈夫身邊,操持家業,也算管理有方,只是唯一一樁不如願的事情就是肚皮不爭氣,一連生了五個女兒,後來吳隱之到蘇州任知府,遇上名妓鄭婉蘭,一見鍾情,居然舍了一生清譽,落個風流之名,為鄭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