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客,和方祁這孩子多多接觸。但她自己散漫慣了,說來也沒什麼好接觸的,她既不需要照顧這孩子,便也不願多打擾,只逢年過節帶些補品送來。其他便是留在這連京城內,默默紮根,心想以後好給這孩子留個退路。
蘇煥自認感情淡薄,唯獨酷愛醫術,所以人至中年,未成家亦無子嗣。她開的醫館規模不大,也就沒僱夥計,平日全是她自己一人打理。偶爾每隔三兩日,方祁也會來幫忙。
可前段時間,她統計藥材,卻發現似乎少了幾味藥。雖是極其細微,但她和草藥打交道多年,憑藥罐上殘存的爐灰和一些藥渣,她都知道這是拿去幹了些什麼。
雖然猜到方祁做了些什麼,但確認真相後,蘇煥還是氣上心頭。她眉頭緊鎖,一把掀開細珠門簾,走了出去。
方祁不敢吱聲,緊跟其後。
看到二人出來,裴樂之正想趁機把方祁喊走,卻不想,看見他居然眼眶通紅。
呀,這是怎麼了,怪可憐見的。
不過,裴樂之當然不會這麼說出來,她微笑著裝作沒看見這其中的異樣,輕輕作揖道:“蘇大夫,晚輩找方祁還有些事,可否把他借我一用?”說罷,裴樂之搖搖頭,補充道:“午膳時間即可,下午我便讓他回來幫您。”
這時蘇煥已經兀自走去櫃檯,背轉過身去,自己抓藥。蘇煥頭也沒回,沉聲道:“不用回來了,我忙得過來。明日後日都不必再來。”
蘇大夫這是在趕他走,方祁知道蘇大夫輕易不生氣,惹惱了她……方祁深深嘆了口氣:“蘇大夫多保重,方祁就先走開,還您個清淨。”
緊接著,方祁竟是拉住了裴樂之的纖細手腕,示意她跟自己走。
可以,但一兩銀子。
裴樂之說銀子說成了習慣,用眼神示意方祁到,甚至還不自覺豎起了一根手指。
方祁輕輕覆上裴樂之的食指,將它彎下:“好。”
春頌在一旁看得雲裡霧裡,根本不明白小姐和方內侍在打什麼啞謎。直至他們三人到了茶樓,聽得小姐問話,她才明白,原來是小姐又在“訛”方內侍。
不過,要她說啊,訛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