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來看看湖光山色,這都不行嗎?”
劉彧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眉心忽然一皺,似乎是被棋勢給難住了,楚沉夏忍不住側目看去,黑子只知道進攻,不知道防禦,而白子雖然一開始形勢不大好,但是後來居上。
黑子這才想到開始防禦,只可惜為時已晚,他只能在進攻到底、挽回生機和盡力防禦、一搏生機中選擇一個,這是一步險棋,這一枚棋子也決定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楚沉夏身體微微緊繃,眼睜睜看著他下在了白棋後方,為守,楚沉夏不由自主地吐了一口氣,額間竟也出了一層細汗,抬眼看劉彧時,撞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登時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
劉彧的目光似乎是在看一個瘋子,又彷彿在說,我不過是下盤棋,你至於緊張成這個樣子嗎?
“既然你說這長亭非我私人所有,那就還請你不要坐在這石凳上,這畢竟是我花錢買來安置在這的。”劉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楚沉夏白著一張臉起身,忽然聽到長亭不遠處的動靜,忙奪步出亭去看,從前這長亭兩邊長的是一些低矮的樹木,不足成年男子半人高,所以以往他們二人在長亭中商議時,對外面的動靜看得是一清二楚。
如今,長亭兩旁卻長了不少的羅漢松,追了過去卻連片衣角都沒看到,楚沉夏回首見劉彧目光中滿是疑惑地看著自己,登時緊咬下唇,難道是自己想太多?
楚沉夏這一路心不在焉地回到了東宮,正好撞上刑部主審陳闕,劉衍始終沉著一張臉看向自己,楚沉夏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酒肆兇殺案。
果不其然,陳闕走了兩步,緊盯著他的目光道:“齊畢之前託我親查萱娥之案,雖然他現在已經辭官了,可是這件案子還是得查下去。”
楚沉夏將視線從陳闕臉上轉到劉衍臉上,見他憋著一口氣,似乎是壓著胸中的憤怒,當即猜出陳闕今日所來是為自己,如果情況再壞一點,他或許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
“我們在死者的衣袍上發現了一種藥,正是麻沸散,我聽說,那夜你被人抬進東宮,宮裡的人都以為你是中了毒,經大夫診斷後,你中的是麻沸散,與死者衣袍上的藥應當屬於同一種。”陳闕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這個時候還是想先聽聽他的解釋。
“那夜,我確實中了麻沸散,也確實去了酒肆,也確實看見了萱娥姑娘的屍體。”楚沉夏沒有半分猶豫,幾乎是脫口而出。
陳闕眼中的光頓時暗下去一分,劉衍可沒他這麼淡定,兩道目光怒視著楚沉夏,重重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瘋了嗎?”
“所以大人打算怎麼做?”楚沉夏忽視劉衍的話,轉而看向陳闕。
陳闕沉吟了一下,也沒有猶豫道:“這件事你脫不了干係,嫌疑太大,先帶到司刑寺去慢慢審查,若你是清白的,我自然會還你清白,但你若真的殺人,我也會還死者一個公道。”
劉衍一聽說要關到司刑寺,一張臉白轉青,方才眼中的責怪之意此刻都沒了,有些緊張道:“還望陳大人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對他施以重刑。”
陳闕餘光掃了一眼楚沉夏,正要開口回答,卻被楚沉夏搶在前頭道:“殿下,你不必如此驚慌,我又不是第一次進司刑寺了,倒是殿下要當心,此時正是多事之秋,要注意風向。”
劉衍見他說得如此含糊,心裡也拿不準,嘴巴一張一合,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陳闕帶走。
最近建康的辦事效率極高,這邊楚沉夏才進入司刑寺,訊息就傳遍了朝野。
楚沉夏第一次進司刑寺,許多官員都被劉衍為他請命的行為所感化,也相信他是冤枉的,甚至百官為其請命,雖然這之間有一絕大部分是因為人情不得已而為之,可畢竟對他抱有敬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