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他不是慣會裝聾作啞嗎?這回江姜也裝作沒發現他們之間的尷尬,對孟元正不聞不問。
考生們一個個魚貫而入,進了考場,大門緊閉,傍晚時分才開門。周圍的人漸漸散去。
孟氏也該領著孩子回家了。看了眼站在身旁木著臉的阿兄。唉,總歸是一家人,還能絕交不成?
孟氏喚了聲“阿兄”,邀他一同回去吃頓便餐。
孟元正爽快地應承了,揹著包袱跟在小妹後面走。最近他們兄妹之間的關係生疏,他也想緩和一下。
江姜牽著江枝的手走在前面,江枝正是好奇心重的年齡,且剛到縣城,對周圍環境不熟,故而問個不停。姐妹倆嘰嘰喳喳地說了一路。
走在後面的孟氏和孟元正,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孟氏問了母親的身體況且,雖沒有病痛,但更糊塗了些,許多事皆不大記得。孟氏不由得嘆氣。
經過百川書院,孟元正頻頻轉頭往書院方向看去。兒子學業差,連續兩年考試失利,倘若這回仍沒考中,猶豫著要不要把他送到百川書院上學。
百川書院師資雄厚,入學的學子,大部分能考中童生,考中秀才的也不在少數。只是束脩比水澤鎮的私塾貴一倍,住宿費和伙食費貴了不止一倍。
孟元正搖搖頭,算了,太貴。要是兒子再考不中,拿出老祖宗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器”的教育方式來。
從百川書院轉個彎,走過一條街道,再拐進一條巷子,來到一個小院子前。
孟氏說了聲“到了”。
距離百川書院約步行一刻鐘,這是要把江啟送到百川書院上學的打算。有名的學院束脩貴,學院附近的住宅也不便宜。
江姜頭上那根新買的珠花簪子,看得出來值些銀子。日後江枝也必定會去繡坊學刺繡。
孟元正暗自思忖,小妹在水澤鎮開面館,確實賺了不少銀子。然而如今不開面館了,也沒見她省著點花錢。
“你們搬來縣城居住,打算做什麼營生?”孟元正實在好奇,自己在水澤鎮一個大戶家做賬房,天天打算盤,算盤都打爛了,一個月才賺三兩銀子。
而小妹卻能輕鬆地賺到比他多得多的錢。
“還能做什麼,接點繡活,在家繡繡花。”孟氏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