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中,馮素蓮察覺到旁邊的人猛地一動又頓住,然後翻身坐起。
“怎麼啦?”馮素蓮睜開眼,悄聲問。
白潔茹沒說話,黑暗中摸索著摸到挎包背上,又摸索著下地。
馮素蓮忙跟著起來,開啟手電筒,扯過軍大衣給白潔茹穿上,“要上廁所?”
白潔茹點點頭,兩人打著手電出了門。
走出來,一股寒氣逼人,兩人打了個哆嗦,相互攙扶著往廁所去。
“好像來了!”白潔茹聲音顫抖,發了燒,從熱被窩裡出來,冷熱交加。
“來了?”馮素蓮愣了一瞬才明白啥意思,“難怪你反應那麼嚴重!”
本身女子來例假,身體就會有各種紊亂、抵抗力下降,再遇到高反,雙重夾擊,不難受才怪!
怕白潔茹腳軟無力,兩人一起進廁所。
內褲上有一塊褐紅色汙物,白潔茹瞭然,“果然!”
半夜三更,又是男女混住,還真不好弄,只能換上紙,強忍著。
待明早弄點兒熱水擦掉汙物,洗內褲別想了,晾曬的地方都沒有,每天都在趕路。
回到大通鋪,馮素蓮翻出藥讓白潔茹吃。
因為身上終於來了,燒開始退下。
“噓…”“呼嚕…”“咔嚓、咔嚓”,大通鋪裡依然熱鬧得很。
馮素蓮挨著摸了摸病號額頭,餵了點兒藥,這才鑽進被窩,渾身冰涼。
蜷縮成一團,好久才暖和,剛閉眼就天亮。
白潔茹已經起床,不再發燒,人也好些了,就是臉色依然蒼白,主要還是呼吸不暢,總覺得吸不上氣。
趁著大家去吃早飯,兩人上廁所,換下髒汙的內褲。
“你等著!”馮素蓮跑回去,拿水壺接了溫熱水。
躲在角落偷偷摸摸將內褲上的髒汙搓洗掉,然後爬上車,搭在棚杆上晾著。
“呼!”兩人長舒一口氣,相視而笑。
女兵就是這些地方麻煩,幸好現在兩人搭伴,相互打掩護、幫忙,要是隻有一人,呃,就尷尬、麻煩了。
去吃早飯時都快結束了,好在兵站戰士認得馮素蓮,將自己的那份兒勻出一些。
兩個女兵這才喝上熱粥。
大家都開始上車,兩人一人拿個饅頭趕緊上車。
“誒,今天你坐別的車!”秦幹事要上來,被白潔茹攔住。
“幹嘛?”秦幹事不解,“就你們這車寬敞!只坐了兩人。”
“換一輛車吧!今天不行!”白潔茹臉色泛紅。
再是老革命,這種事沒法對男同志明言。
秦幹事是單身漢,哪懂這些?一臉狐疑地盯著白潔茹看,“搞什麼名堂?神神秘秘的!”
“秦同志,坐我們的車吧!”孫排長已經瞥到裡面的東西,知道女同志不方便。
“你們那車?我怕被甩出去!”秦幹事玩笑道。
“你坐駕駛室,我坐後面!我們習慣了!”孫排長拉著秦幹事上自己車。
“你們以前在戰場上,遇到這事咋辦?”車上,馮素蓮好奇,再過幾天就該自己了。
“還能咋辦?儘量找機會避開人換紙,下不了陣地,內褲幾天不洗也是正常的!
陣地上的戰士十天半月不洗臉、刷牙,一身軍裝全是汗臭、酸臭!”白潔茹坦然道。
“你真厲害!”馮素蓮崇拜道,要是自己會覺得很難受、不自在。
“環境在那裡,沒法講究!我們還算好的,一場仗打完,休整時可以換洗。
當年那些長征的女兵那才叫艱苦!一路急行軍躲避敵人追擊,遇到冰冷的河流必須蹚水過去,身上來了也得下水。
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