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天下八斗才氣啊!
每一篇流傳出來的文章,皆是發前人所未有。
陳王即曹植遊東阿魚山,制梵唄之譜,才剛剛從梵文裡領悟到音韻之道。
注:曹植應該是第一個探索並總結詩歌格律的人,詩歌的格律,南北朝才初成,直到唐才完全成熟
馮某人的文章,卻早已是集音韻之大成。
怪不得就連陳王,也要自嘆不如。
至於武略,那就更不必提。
此等人物,百年難遇。
若司馬昭沒有見過馮某人便罷,最多也不過像司馬師那樣,明知有可能對上馮某人,但未必沒有膽量一戰。
但他偏偏見過,不但見過,而且還親自交談過。
再加上自家大人也曾敗於此人手下。
而自家兄長更慘,打敗他的,聽說正是馮某人親信軍將所率的親衛。
每每想起馮某人與自己交談時的謙和模樣,再想起大人與兄長的遭遇。
特別是兄長去後,司馬昭獨自一人面對西邊的壓力,曾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面有謙和之色的馮某人,站在他的榻前,謙和地對自己說,司馬郎君,起來了,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身後,是肅殺沖天的鐵騎,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隨時要衝過來把自己踏成肉泥……
所以,自己著急來鄴城,其實未必不是存了畏懼之意。
想到這裡,司馬昭悚然一驚,記起了對面還有大人。
“大人,我……”
“不必如此。”
司馬懿似乎已是看透了司馬昭的心思,“敬佩也好,畏懼也罷,馮明文這個人,確實是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說到這裡,他還自嘲地笑了一下:
“為父當年還不是被人稱是畏蜀如虎?但如今呢?不畏蜀的又有幾人?”
真不信邪的,多是跟隨先帝去了下面。
就連自己的兒子……
想到這裡,司馬懿看向司馬昭的眼神,又多了兩分理解:
“你畏之懼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司馬昭被自家大人說穿了小心思,臉上微微一紅。
“但我們司馬家,現在不能退啊,因為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司馬懿嘆息,“只要大魏還在一日,我們就一日不能退。”
司馬昭面上再泛起羞愧之色,低聲道:
“大人,孩兒知錯了,孩兒明日就立刻回洛陽。”
“不必了。”司馬懿搖頭,“既然來了,就沒有必要著急回去了。”
說著,他用略帶深意的目光看向司馬昭,“我這裡正好有一事,想要讓子上你去辦。”
司馬昭連忙站起來:
“大人請吩咐。”
“我想讓你再去一趟長安,再去見一次馮明文,幫我給他帶一句話。”
司馬懿頓了一頓,似乎是要讓司馬昭集中精神聽清楚了,這才接著說道:
“君欲取洛陽乎?”
司馬昭大吃一驚,“大人,這?”
“不要緊張,先坐下。”
司馬懿的手向下壓了壓。
司馬昭有些忐忑地坐下,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司馬懿,他似乎著急想要從自家大人身上得到答案。
司馬懿卻是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只是問了一句:
“子上,依你之見,洛陽可守乎?”
司馬昭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搖頭:
“雖然我們有一拼之力,但……恐怕很難。”
司馬懿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只是繼續問道:
“既不可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