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江南,天氣已經轉暖,但在涼州,十二月白災造成的影響仍未過去。
在小冰河時期這種全球氣候不斷惡化的情況下。
馮鬼王既沒有鬥氣化馬的本事,又沒有向天空打一炮的法寶。
所以註定沒辦法逆天而行。
不過幸好,這些年想盡辦法滲透涼州的努力總算沒白費。
比如說馮郎君的信譽,在胡人當中那是相當地堅挺。
涼州四郡的太守,同樣也知道自家刺史的信譽在胡人那裡非常堅挺。
所以太守們在與武威聯絡斷絕,郡內又遍地哀鴻的情況下,不約而同地拿馮刺史的信譽來賣一賣。
暫時哄哄一下胡人,安撫胡人之心,那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誰知道這一賣之下,嘿,你還別說,馮刺史對胡人居然還有某種降智光環作用。
反正絕大部分胡人就這麼相信了太守們的鬼話,安安分分地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等待馮刺史過來拯救他們於白災之中。
只是等武威千辛萬苦重新恢復了涼州四郡之間的聯絡,馮刺史就有點懵逼了。
然後他恨不得重新把打通的通道再用雪給堵上!
老子一下子哪來那麼多的糧食去救人?
你們這些缺德玩意,就這樣賣頂頭上司,良心不覺得痛嗎?
於是馮刺史才剛剛好的口腔潰瘍又發作了,這一次比上一次還多爛了幾塊地方,害得他整天不停地吸氣,以期能減少嘴巴的疼痛。
倒是張星憶,早有這種心理準備,得知這個訊息後,輕描淡寫地說道:
“意料之中的事耳,有何奇怪哉?”
說著,她瞟了一眼馮永,“如今能解涼州困境者,除了阿郎之外,恐怕丞相都會覺得棘手。”
呵!
馮永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外室就是外室。
你就不能學學馮家正室大婦?
關將軍可是一心為咱老馮家打算。
雖然知道張星憶說的是實話,而且身為涼州刺史,安民撫夷,那是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但馮刺史心裡就是有點不得勁。
“你好歹也是半個馮家人呢,怎麼就不能為馮家著想一下?誰家的錢糧是大風颳來的?不都要還嗎?”
收復涼州,興漢會本來已經是要大口吃肉。
哪知這一場大雪下來,興漢會就得要再次大出血。
那就相當於是大幅提高了成本。
身為會首,馮刺史借的是錢糧,但還的可是人情。
人情有那麼好還的嗎?
想到這裡,馮刺史不禁嘆息一聲:
要是大漢此時沒有收復涼州,說不得就可以看一場涼州軍民反抗魏賊,喜迎大漢王師的好戲。
馮刺史正想著,哪知張大秘書就是一腳踢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半個馮家人!你也知道我是半個馮家人!她是馮關氏,可妾呢?妾可是姓!張!呢!”
說到後面這幾個字,張星憶就是一字一咬地說出來。
“你要真敢讓妾成為馮張氏,妾也照樣能一心為馮家著想,你敢嗎?呸!沒膽鬼!”
“小姐姐,咱要講理。”
馮刺史吸了吸氣,感覺嘴裡的潰瘍又開始隱隱作痛。
“你真成了馮張氏,你信不信我就敢英年早逝給你看?”
不要懷疑關大將軍的剛烈。
丟了馮家主母的位置,她本人能挺過去,但她的兩個孩子,哦,現在是三個了,到時候怎麼辦?
關大將軍為了孩子,會幹出什麼事情,誰能知道?
當年關張二女紫禁城,啊不是,應該叫作馮府之顛一戰,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