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提起這個,關興就想起馮永在南中救自己時的那個嘴臉,心頭只覺得更是發堵。
“再看看現在,他連這等世間難求的練兵之法都能送給你”
關興越聽張苞的話,心裡就越是彆扭,當下直接打斷了張苞的話,幽幽道,“興武,這可不像是平常的你。”
張苞神色一滯,乾笑道,“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是實話,”關興點頭,瞟了一眼張苞,“但不像是你平時所能說出來的話。”
說著長嘆一聲,“你我二人,乃是兄弟相稱,你那些心思,又如何能瞞得過我?說吧,此次你這般為那馮明文說好話,究竟為何?”
張苞眼看著瞞不過了,這才垮下臉承認道,“那馮明文,還未讓人到府上提親麼?”
“哪來這般快,他才出獄不久,總要有準備吧?”
“安國是準備答應了?”
“我本是不想答應的,但能不答應麼?”
關興看了一眼張苞,“就連你,都為了此事上門來了。”
張苞嘆了一口氣,說道,“沒辦法,如今與大人有關係的那些叔伯們,近日都突然上門來了。明裡說的是太久沒走動,但話時話外的意思,不外乎打聽四娘近來有沒有婚嫁的意思”
說著哭笑不得地指了指關興,又指了指自己,“你說,這明明是三孃的婚事,為何他們就操心上四娘了呢?”
“是啊,你府上都是如此,更何況我府上的?”
關興臉上也盡是無奈,“每個人來府上,都是和你一樣,為那馮明文說好話,說他與三娘,乃是天合之作,難得的好姻緣。”
“那安國又是怎麼想的?”
張苞面露關心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三娘如今在丞相夫人那裡,我自己都好幾天沒能見到她了。看樣子她是鐵了心要嫁入馮府,我這個做阿兄的,自然是隻能答應了。”
關興有些無奈道。
關家在前些年,人憎鬼厭說不上,但不討他人所喜,那是確實是實情。
也幸好自己薄有名聲,得丞相所重,這才強撐著關家沒倒下去。
但日子不好過那肯定是真的。
重新有起色那是兩年前才發生的事情,確切地說就是三娘跟著那馮明文去了漢中以後。
三娘手裡握著牧場和工坊的份額,開始讓人重新求上門來。
若說關興不想看到關家重振,那就是假話。
但一想起這是三娘拿自己跟那馮明文換來的,他心裡就是不得勁。
總覺得是自己愧欠了三娘。
總覺得那小子是趁人之危。
再到如今,因為三娘與那小子的婚事,關府門庭來客越發多了起來。
關興越發地感覺到了壓力:這門親事,好像已經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感覺已經不是由他說了算一樣。
事關大漢不少權貴利益,以及朝廷收攏蜀地人心,再加上越雋郡的夷亂,就連皇宮裡的那兩位,都不得不讓步。
如今最適合嫁馮永的兩女,一個是關三娘,另一個就是張四娘。
他若是真敢不答應這門親事,後頭讓四娘趁機嫁給了馮永,到時關家就不知要得罪多少同僚權貴,那就當真要變成人憎鬼厭了。
“安國能這般想,那自然就是好事。”
張苞這才鬆了一口氣。
皇后想要讓四娘嫁馮永的意思,張苞也明白。
這樣對皇家自然是好的,但對張家究竟是好處大一些,還是壞處大一些,一時還很難說。
再加上牽扯到關家,所以張苞實在是不想讓自家妹子再去趟這個渾水。
眼中帶著些憐憫地看向關興,張苞心想安國攤上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