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還是司馬懿利用麾下的河北將士,做了某些事?
桓範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說,井陘的守軍已經不可信,那麼鄴城內,又有多少人可以相信?
桓範的目光,不由地轉看向周圍的將士。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有人似乎在刻意避開他的目光?
鄴城舊城本在漳水南邊,成為大魏的開國都城後,武皇帝和文皇帝都曾大力擴建。
如今已是橫跨漳水的大城。
以漳水為界,漳水南邊的舊城被稱為南城,北邊則是擴建後的北城。
司馬懿所說的鄴臺,指的便是坐落北城的銅雀臺為代表的皇家建築群。
所以說,鄴城現在是城大而跨漳水,兵少又不足信,想要守住,談何容易?
桓範思緒紛亂,矛盾不已,但他知道,此時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和退讓。
否則的話,司馬懿定會像惡狼一般撲上來。
“既如此,那便請太傅你來攻城吧!吾乃大魏冀州刺史,他日若是能死於大魏太傅所率的亂軍之手,也算是一段飯餘之閒話。”
言畢,桓範便不再言語。
倒是城下的司馬懿,聽到桓範的這番話,也不知是不是觸動了他心底的哪根弦。
城上的守軍發現,原本城下密密麻麻的大軍,竟開始出現了一絲鬆動。
又過了半個時辰,只聽得城下終於再次派人來喊話:
“城上的諸人聽著,你我大夥,皆是大魏將士,本當同心對外!”
“憾惜大魏不幸,逢曹爽亂政,數易典令,太傅欲重振朝綱,不得已舉義旗,以伐不義。”
“然則太傅心存仁義之心,不忍昔日同袍相殘,故而特意下令退兵三十里,三日內不得攻城。”
“在這三日內,城內將士士吏,有欲離開者,一概放行,任何人不得阻攔,有欲附義者,一律有功。”
“三日後,大軍將正式攻城,望諸位周知!”
這番喊話一出,城頭的魏軍就是一陣輕微地騷動。
有人下意識地看向正在走下城牆的桓範。
只是也不知桓使君是不是走得急了,還是離得有些遠,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馬道的拐角處。
為了儘可能地讓城內的人知道,司馬懿又派出十餘隊人,特意繞著鄴城跑,連續喊話。
一時間,鄴城內人心浮動,流言四起。
而回到刺史府內的桓範,終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狠狠地一砸在桉几上,又驚又怒地罵道:
“司馬老匹夫欲瓦解城內軍吏之心乎?誠為可惡!”
只是此時的鄴城,已經是被司馬懿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絡。
就算是沒有切斷,各地守軍還有多少人敢前來,也是一個問題。
至於許昌那邊,桓範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估計襄陽的失守,已經讓曹昭伯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更另說派出援軍北上,解鄴城之圍。
許昌能穩定住南陽郡,就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想到這些,饒是桓範自認多智,亦是不得不對天長嘆: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頭。
才過了一天,深夜裡就有人急忙來報:
“桓使君,不好啦,有人逃出城去了!”
桓範似是早就料到夜裡有事發生,一直不敢脫衣而睡。
聽聞有軍情,連忙出來接見來人:
“有多少人跑了?都是些什麼人?可曾派人前去追趕?”
“回使君,夜裡太黑,暫時還沒有查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