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近來的這些年較為安定一些,所以城牆勉勉強強修補了一點。
城門附近,有些地方泥牆的顏色比別的地方較為新鮮一些,可以看出是後來補上去的。
只是待人走近了仔細看,其實城牆很多地方已經完全像一道黃土的荒崗,上頭長了不少野草。
城門緊閉,城頭上也是空蕩蕩的,連個守城計程車卒都看不到。
張家的親信走到城門前,大喊了一聲:“城內有人嗎?”
城頭靜悄悄的。
親信連喊了幾遍,城頭這才戰戰兢兢地探出半個腦袋,腦袋的後頭,隱隱約約還露出白旗的一角,“汝等何人?”
“金城郡守張使君在此,還不速開城門!”
“張使君?”
上頭的聽到這話,這才敢把腦袋全部伸出來,睜大了眼,看向城下的十餘人。
“蜀虜猖獗,流寇四起,為枝陽百姓計,某不得不小心,敢問如何證明?”
張華邁步走出來,舉著印綬:“金城太守印綬在此。”
城頭上的人看清了張華,“唉喲”一聲,腦袋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不一會兒,幾個老弱把城門吱呀吱呀地推開了。
裡頭小跑出一個官吏,對著張華連連拱手,“枝陽縣長陳呂見過使君。下官一時走了眼,沒能認出使君,恕罪恕罪!”
張華看著城門的幾個老弱殘兵,空蕩蕩的城內,不禁問道:“桂陽城如何殘破至此?”
明明幾個月前自己去金城上任,經過枝陽時,這裡雖算不上繁華,但好歹也有些人口。
陳呂一聽到張華問起這個,臉上就現出哭喪之色:“回使君,跑了,都跑了啊!”
“前幾日,從金城那邊逃過來的人說,榆中與金城皆沒於蜀虜之手,就連使君亦”
他說到這裡,猛地醒悟過來,頓時住了口。
然後又轉了話題:“城中士吏得聞,皆各自逃散去了,城中唯有老弱。”
陳呂偷偷地看了一眼張華,見他臉色難看,口氣便變得激憤起來。
“下官曾勸同僚,言既食大魏祿米,當為大魏盡節,哪知無人願意聽,下官唯有自守城門而已。”
說到這裡,他抹了抹眼睛,“如今下官看到使君平安無事,想來定是那些貪生之輩所傳流言,其心當誅,當誅啊!”
枝陽縣縣長越說,張華的臉就越是難看。
看到叔父拉不下臉來,最後還是張就站出來。
“陳縣長,榆中金城確是為蜀虜所佔,那些人說的,並沒有錯。”
“什麼?!金城當真失了?”
陳呂的聲音都變尖了,他退後兩步,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後頭。
臉上的神色忽青忽白,變幻不定,煞是精彩。
“那那漢軍”
想到某種可能性,陳呂都變得結巴起來。
“放心,蜀虜並沒有跟過來。”
張就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金城失守,蜀虜不過河西?
然後太守和長史還安然無恙?
陳呂的目光開始閃爍起來。
“聽聞此次漢軍聲勢浩大,且金城一失,則河西空虛,為何他們不過河?”
換作平日,下邊的縣長縣令誰敢這般質問他們?
只是現在自己失了金城,又是被蜀人放回來的,底氣不足。
於是張華只得故作不耐地說道:“還能如何?自是關中那邊的曹大將軍出兵了,所以金城的蜀虜已經回師了。”
陳呂一聽,臉上的所有表情頓時凝固,好一會這才不敢置信地問道:“使君此言,可是真的?”
張就剛想阻止,張華就已經快人快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