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永輕輕搖頭:臨涇他並未做出什麼安排。
此戰,他能順著長城腳下隱蔽行軍到月支城下,正是有遊俠帶路。
但也僅僅於此。
因為遊俠雖然關係人脈廣,但終究沒有受過什麼訓練。
所以馮永想要利用遊俠做什麼事時,最多也就是利用他們的關係接應一下,真正出手的,還是暗夜營的人,至少也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
看到關姬臉上有不解之色,胡守將只當他是不願意揭露此人的身份,當下連忙說道,“哦,小人說錯了。是關將軍的一位故友”
“故友?”
這一回,就連馮永都奇怪了:安定這個地方,細君以前從未來過,哪來的故友?
“便是那石苞。”
關姬一聽這個名字,隱隱覺得有些熟悉,想了好一會,然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臉上竟是綻出笑容,情不自禁地一拊掌:
“原來是他!”
看到關姬這副模樣,胡守將心裡更是確定了幾分,只見他連忙說道:
“正是正是,小人與那石石先生,有點誤會,但這幾日來,小人可是好吃好喝地供著他,未曾讓他受到苦頭。”
“還望關將軍看在小人這些日子為了將軍的吩咐,勤於奔波的份上,能說和幾句,讓石先生解開這份誤會。”
自家婆娘的性子,馮君侯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想當初自己剛認識她時,不知有多清冷。
現在雖是好多了,但在外人看來,特別是在軍中將士看來,關將軍仍是令人敬畏。
外人能讓她有這副模樣的,當真是少之又少。
所以馮永又怎麼會不奇怪?
“這石苞,究竟是誰?”
“是個倒嗯,是個有趣的人物,且先讓他進來再說。”
待石苞進來後,馮君侯看到此人的面容,卻是忍不住地有些吃味起來。
無他,太好看了。
居然能與趙廣相比!
可是趙廣算是自家婆娘的弟弟,這個石苞自己可從未聽說過。
再看到關姬臉上笑容更盛,彷彿對此人很有興趣的模樣,更是讓馮君侯心頭不爽。
石苞卻是沒有注意到馮永,此時的他,眼裡只有關將軍。
再摸了摸懷裡的金銀細軟,這一路來他清點過了,非但沒有少,反而是多了一些。
飽受社會毒打的石苞,這一路過來,終於算是明白過來了:
這位關將軍,看來就是破解自己身上厄運的人物啊!
要不然怎麼會見一次,身上的錢物就重幾分?
“見過關將軍!”
石苞深深地施了一禮。
“石義士不是說要返鄉?如何會在這裡?”
關姬問道。
“唉!”
石苞一聲長嘆,“某本意是順著涇水南下到達長安,只是這一路上有不少逃難的亂民潰兵,某孤身一人,身上又帶著重金,只怕不太安全。”
“故這才轉而向臨涇,想要尋一些人結夥,一齊去長安。”
他這幾年來,在鄴城與長安之間販鐵,自然是有經驗的。
這年頭,出門在外,哪一個敢獨自行走?皆是結伴而行。
要不然哪一天自己的屍身就會暴於荒野。
可能是被人拿鋤頭一頭敲死,也可能會被野獸直接咬死。
在他想來,安定戰亂已起,臨涇作為郡治,乃是最繁華的地方,到時只怕會有不少人要南逃長安。
到時他只要跟著那些人,路上也會安全幾分。
哪知胡守將行事太過賣力,又是比他早一天出發,一路上騎馬來回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