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危難時刻還要先想著爭權奪勢的魏國,大漢就顯得安靜許多。
無論是尚書檯還是天子提前,這幾年來都已經為接過相府的權利做好了準備。
唯一在名義上能對阿斗形成壓制的李平,這些年來早就被丞相壓得抬不起頭來。
阿斗有一個站在他身後的女人,有了以前的教訓,不可能會把李平再放出來。
而丞相臨死前,還親自寫了奏章,為馮某人向皇家提親。
可以說,大漢眼前的平靜,是用了近十年的時間安排下來的。
只要馮君侯能穩住剛剛收復的關中,不讓前線影響到後方。
那麼大漢就有可能平穩過渡。
相反,如果關中得而復失,大漢不但有可能第二次面臨夷陵之戰的局面,甚至連隴右乃至關中都有可能不保。
對於這一點,各自站在阿斗與馮君侯身後的兩個女人都看得很明白。
所以阿斗不但以最快的速度往關中派了天使,安定人心,而且也正式同意了馮君侯與張家小娘子的婚事。
就連夾在其中,與此事有莫大幹系的關家,也沒有發出任何一點異議。
眼下不但漢魏兩國都是如履薄冰,兩國國內的各方勢力也同樣是小心觀望。
唯一例外的,反而是處於風暴中心的馮君侯。
關將軍從外地巡視回來後,與從涼州趕過來的張小四王對王。
雖然兩人仍是和以前一樣姐妹叫得親熱,但實際上,其中的變化只有馮君侯最清楚。
“輕點輕點,對對,就是這裡,哎呦,哎呦……”
馮君侯趴在榻上,哼哼唧唧個不停。
阿梅正半跪在榻上,賣力地給他按摩後腰。
李慕則是捧著熬好的大力補腎湯,輕輕地吹著,時而往馮君侯嘴裡送。
藥湯的藥方是關大將軍從天女手裡打劫過來的,效果還算是不錯。
但就是這樣,也架不住自家府上有猛虎狡狐。
反正這些日子以來,馮君侯輪流被虎女和狐女折騰,鐵打的漢子已經快成藥渣了。
“活不成了,這府上沒辦法呆了。”
馮君侯喝下最後一口藥湯,叫苦連天:
“今日我就離府出走。”
把頭枕在李慕的大腿上,馮君侯問道:
“我離府出走了,你們跟不跟我走?”
李慕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眼角的視線就感覺有人從門口進來,她轉頭看去,連忙又閉上了嘴。
“阿郎去哪?”
關將軍走到榻邊,彎下腰去,湊到馮君侯耳邊,悄聲問道:
“阿郎要去哪?”
“去哪都行……”話未說完,馮君侯就如同受了驚的兔子坐了起來,腰部似乎一下子就恢復了力氣。
“細君,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馮君侯吃吃地說著,下意識地看了看外頭。
日頭正好,正是白日。
“聽說阿郎今天沒有胃口吃早食,妾放心不下,所以就回來看看。”
關將軍面色紅潤,猶如清晨承接著露珠的鮮花,肆無忌憚地綻放著她這個年紀該死的魅力。
關將軍左手按住掛在腰間的寶劍,柔聲說道:
“阿郎想要外出?妾這兩日正好沒事,正好陪同。”
“外出?”
“對啊,外出。”關將軍很是純良地看著馮君侯,“剛才妾在門口時,聽到阿郎說想要外出了。”
“哦,對,對,外出。”
馮君侯嘴巴下意識地就是先應下來,眼珠子轉了幾轉:
“這不是四月底了嘛,關中正是種粟的時候,所以我要出去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