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樹藤精,滾油鍋裡撒了鹽,炸開嘍。”
“……”
柳扶微:“修飾的文辭能免則免。”
“別介,主要我一緊張就愛逗悶子。”蘭遇道:“當時屋內一片漆黑,我只看到一人出現,手甩銀絲,欲對床上的戈望將軍下手,這時啃星小道長以樹藤阻撓……”
外頭的玄陽門弟子不時嘗試闖門,就在他們破開藤蘿枝之際,暗室內生出一道金光閃閃的陣法,蘭遇驟然失重,急遽下墜……一墜就墜到了這雪林樹叢之中。
柳扶微聽到這兒,轉向談靈瑟:“這陣法是你所布?”
談靈瑟頷首:“是。”
“你們今夜為何會出現在戈將軍的房裡……”柳扶微還想再問更多,又怕靈瑟自揭老底,“要不你精煉說兩句。”
談靈瑟思量一下,道:“今晨,梅不虛與幾派掌門商議,欲行天地熔爐陣,召喚天書。”
此言一出,司照抬眸。
蘭遇惑然:“天書?開來做什麼?”
談靈瑟道:“我曾聽我祖父說過,玄陽門之所以能成為洞天福地,仙門之首,皆因十數年前曾與眾仙門藉此陣開過天書,梅不虛此番,是想故技重施吧。”
柳扶微難以置信:天書不是一種任意降臨的存在麼?怎麼還可以召喚的?
她問:“這個天地熔爐陣又是什麼?”
談靈瑟:“天地熔爐陣,本是以地爐、以天為蓋,聚四方之靈……總之,梅不虛篤定,開此天地熔爐,再以教主你為祭,可召喚天書。”
柳扶微簡直了:“以我為祭可召喚天書?這糟老頭子打哪來的依據……”
談靈瑟聳肩表示不知,只道:“他們顯然已知曉教主你已在玄陽門中,有誘敵之意。眼見他們就要查上門,橙心怕你暴露,心生一計,由她代你去探戈望一次,只要阿飛現身時你不在現場,自然能洗脫嫌疑。”
難怪剛剛醒來時,橙心不在身邊。
柳扶微道:“她胡鬧,你怎麼不攔著她!”
這一急,沒來得及掩飾自己的口氣,司照看了她一眼。
談靈瑟倒是理所當然:“教主若死,橙心不也活不成了?何況,她說她從未見過生父,若真躲不過此劫,也想在臨死前見他一面,哦,她原話是,‘我想知道我爹到底長什麼樣能把我娘迷得七葷八素’。”
……這個清奇思路的確是橙心獨有。
“之後呢?”
談靈瑟:“橙心現身後,本欲借我的挪移陣撤離。殊不知生了變故,遇見青澤上門取心種、殺戈望……”
橙心為保護戈望盡力一搏,並誤打誤撞把屋中幾人都挪到了此處。橙心的戰鬥力本就弱,是以
青澤很快制伏了橙心,並將這一口鍋順理成章甩到她身上。
之後發生的,與先前所見大差不差。
柳扶微問:“所以青澤附到哪個弟子身上?”
談靈瑟:“應該是大弟子支洲吧……我沒看清。”
“我也覺得是他。哎,不過……”蘭遇恍然大悟,拿手指一指談靈瑟:“你一直都在這兒,眼睜睜看著你的同伴受青澤折磨也不出手相救?”
談靈瑟不大愉悅地道:“青澤乃是魔影,我既不是他的對手,當然不能暴露自己。”
蘭遇對啃星印象很好,聞言忍不住哇了一聲:“你們袖羅教修的是無情道麼?”
談靈瑟冷哼一聲,“沒我在樹上施隱身法,你現在有命?”
柳扶微這會兒沒心情勸架。
她撫著袖兜裡的陋珠,這珠子裡藏著許多阿飛的記憶,儘管尚未全開,但與脈望相觸之際,某段記憶零零散散的滲入神戒中。
是在袖羅島洞中,自己緩緩走向橙心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