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心好似是被自己捆在了躺椅上,四肢皆不得動彈,她淚珠一滴一滴滾落下來,“姐姐不是說要一直陪著橙心,不是說要重振袖羅教雄威麼?為何你出一趟島,就什麼都變了,你把所有人都趕走,現在連我也不要了……”
“橙心,你總叫我姐姐,可我們本是一般大呢。”她看到自己拿出了一串陋珠,“不過你放心,我會將攢下的靈識都放進這陋珠中,應該足夠維持你一年半載了,到時,你就離開袖羅島去找你爹戈將軍,他他答應我會將你孃的情根還給你……”
“靈識?那些都是你的記憶啊,一旦給了我,姐姐你豈不是都要忘掉……你該怎麼辦?”
“我麼……應該是回不了家了。”
雖然只是這麼短短一剎,於柳扶微而言,又是一番心境翻覆。
單以此看,自己曾經答應橙心會一直留在袖羅教,最後卻打了退堂鼓。
難怪橙心再也沒叫過自己“姐姐”了。
縱然是現在,她依舊不懂橙心,一個拋棄她的教主,有什麼好拼死維護的。
柳扶微慢慢握緊陋珠。
陋珠可收納世間靈力,卻是件認主的法寶。當日她用橙心的血作為血契,要徹底開啟,需得橙心配合。若陋珠不開,她恢復不全阿飛的記憶,自然也就救不了橙心了。
簡直是個死結。
她不由自主看向眼前的太孫殿下。
如果他願意幫她,此事也許會有轉機……
這時,忽聽司照道:“不對。”
眾人看向他。
司照道:“青澤扮作玄陽門弟子,冒險設局,其目的為何麼?”
蘭遇:“不是報仇麼?”
“青澤的仇家都有誰?”
蘭遇愣了一下,“不就是戈望,還有梅掌門他們,青澤不是說了,自己當年是被仙門所殺。”
“只怕不止。”司照轉向談靈瑟,“天地熔爐陣,若施正火,可聚攏天地靈氣可以造福一方,若為邪火,又當如何?”
“塗炭生靈,直到燒出萬千怨氣,方為止歇。”談靈瑟眉頭蹙起:“不過,施陣者自己也會神形俱滅。除非他們一個個都走火入魔了,否則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柳扶微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而司照正好轉眸,跟她目光對個正著。
他問她:“戈望體中的心魔一旦生成,有沒有擴散至人群的可能?”
話題突然從熔爐陣跳到心種,其他人都沒晃過神,柳扶微卻聽懂了。
她感到一股涼意從頭蔓延到腳:“若催生出心魔,當如瘟/疫,可傳播。”
司照心下一沉。
難怪自進玄陽,他隱隱察覺到梅老與印象中大為不同,只怕是……已然走火入魔。
他轉向談靈瑟,肅容道:“天地熔爐陣,布了多廣?”
“……整個靈州。”談靈瑟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聲音都加了兩分顫意,“方圓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