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願了。米開朗基羅直直地盯著他的食物,只是偶爾抬頭羞澀地看看我或者其他人。我以前沒有意識到朱利亞諾的話是多麼貼切——洛倫佐把米開朗基羅視如己出。確實,兄弟們待他很平等。
皮埃羅總是皺著眉頭,而且還總是捶著自己的脖子就好像脖子很疼一樣;他表現得很緊張。朱利亞諾自我剋制著,表現得很愉快,他儘量讓我和皮埃羅保持鎮靜。整個談話一直都很匆忙,直到朱利亞諾高興地說道:“好運伴隨著我們。今天安東尼奧·羅萊諾是提名官,我把羅萊諾當作一個朋友——這是件好事, 因為提名官是唯一一個可以提出議題範圍的貴族執政官。這一整天,他都會拿著議會鐘塔的鑰匙,鐘聲會把所有佛羅倫薩人都召集到廣場上去。”
“羅萊諾?”皮埃羅把目光從盤子上挪開,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流露出渺茫的希望。
朱利亞諾點點頭。“他會保證讓我們進去,所以執政官們就能聽到你說話。”他停了停。“你認為什麼時候去最好?也許,下午晚些時候?或者做晚禱時?至少,選個他們無法藉口說正忙於工作或吃晚飯的時間。”
皮埃羅也同意這樣,而且虛偽地認為是自己的主意。“是的。”他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們晚禱的時候去。我要你和我一起去。大概帶上二十個衛兵。加上達維茲。”
朱利亞諾瞟了他一眼,失望地嘆了口氣。“你打算聽誰的?我還是他?難道你忘了我昨晚跟你說的話了麼?每一件他讓你做的事都在降低你在人們眼中的威信。我告訴你,他不再是我們的朋友了。”
“我正在聽你的話,”皮埃羅回答得有氣無力。“但是我也讓達維茲在那裡。至少露一下面。”
朱利亞諾沒說什麼,但我可以從他突然變得複雜的表情中看出他的失望。
米開朗基羅的話打破了令人尷尬的沉默。 他膽怯地說了句很不合時宜的話:“我明天就要去威尼斯了。”
這些兄弟們沒有一個回應了他的話。
時間過得很快。朱利亞諾有生意上的事要做,還要和一位銀行代理會面。儘管我覺得這個代理向他報告的政治方面的東西要比金融方面的多得多。勞拉梳理著我的頭髮,然後把它們盤在脖子後面,再用阿方希娜夫人那美麗的金色髮網罩起來。“畢竟,”她說,”您是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您的頭髮不能再像少女那樣披在肩上了。”
《蒙娜麗莎的微笑》第43章(2)
然後她帶我來到房子裡面的廚房,還有皮埃羅的妻子阿方希娜和孩子們的住處。還帶我參觀圖書室,那裡都是用上等木頭做成的大書架,架子上擺放著數不清的皮質書冊和一卷卷的羊皮紙。
我拿了本彼特拉克的短詩,包括了三百多首十四行詩。其他書絕大多數都是希臘語的(我根本不懂)或是拉丁語的 (我只知一二)。我把那本薄薄的書拿到洛倫佐的臥室裡。並向那個警衛充滿善意地笑了笑,然後坐在一把壁爐邊上的椅子裡讀了起來。
我原以為讀彼特拉克的書是個不錯的選擇,書是用托斯卡納語寫的,讀起來不用勞費心神。那些愛情詩歌會使我想起朱利亞諾,我快樂的源泉。遺憾的是,當我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時,迎接我的是痛苦。一首接一首的詩呈現的不是熱戀的美好,而是悲怨和痛苦。詩中可憐的彼特拉克正哀痛勞拉的死亡,他對勞拉的愛永無止境:
。。。。。。她那天使般的笑容,
似乎來自於天堂,
現在只是塵土一粒。
而我卻還活著——還活著,悲慟不已。。。。。。
擦眼淚時我嘲笑自己竟然哭了。我不是那種為詩而傷感的人,但是接下來的幾行詩又讓我落淚了:
在你啟程離開之前,我的靈魂在顫抖
我看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