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晴子遺留之念。
她見過你以後,便自消散去。”
蘇午聽過鑑真所言,神色稍有和緩,籠罩在鑑真頭頂的元神枝杈徐徐收攏,在他腦後消失無蹤,他接著問:“你既早知這些事情,緣何不早些說出來?”
“更早的時候,貧僧並不知道箇中真正情形。”鑑真道,“只是而今,回到東流島上,貧僧在此間收攝屍身上散落的神韻,逐漸恢復了部分記憶。”
蘇午不再與鑑真糾纏。
他看向那些忐忑不安、不知所措的東流島民,出聲道:“我已探知到與你們各自同鄉大規模死亡有關的一些線索。
當下需要諸位與我同行,往彼處村落去看一看。”
說著話,蘇午指向了那牽連著巫女因果的遠方村莊。
眾多島民紛紛點頭,他們不知蘇午發現了甚麼線索,但蘇午既然如此說,他們也就如此信了——他們也不敢向蘇午詢問具體情況。
領頭的白髮老者上上前來,向蘇午行禮道:“大人,您所指的方向,只有一個村莊,叫做‘海津村’。
海津村裡,有唯一一個倖存的女人。
我們派了人在那女人的家裡照顧她。
您先前說要看一看那個倖存的女人,現在倒是正好——天色不早了,您們要不要先吃一些食物?我們準備了鹿肉……”
“不必了。”蘇午搖了搖頭,“現在也沒有心思吃飯了。
我們先過去看過情況再說罷!”
“是……”
蘇午聽得白髮老者所言,內心隱有感覺,海津村裡唯一倖存的那個女人,或許與‘燭照巫女侍’的因果存在什麼牽扯。
甚至於,她可能就是那道被蘇午強行拉扯過來的因果的指向之人。
他回應過白髮老者後,便朝洪仁坤看了一眼。
洪仁坤對蘇午的眼神頓時瞭然,他面朝著眾多島民,點了點頭:“睡去!”
那些島民聽得洪仁坤話音落下,一個個頓時都昏昏沉沉,東倒西歪一片,當場睡了過去。
而在他們睡去之時,陶祖已然運轉‘冥冥之息’,將在場所有人都收攝入其中,頃刻間消失在原地!
空氣裡的腥臭味,因為林間擺放的幾具腫脹屍體被燒作灰燼而驟減了許多,清風吹蕩間,那股腥臭味亦越來越淡。
林地側畔的土坡上,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爾後在某一刻倏地一停,隨著一聲驚呼響起,穿著襤褸衣裳的青年人從土坡上滾了下來。
他趴在泥濘中,‘哎呦哎呦’地慘呼了幾聲,才慢騰騰地從泥地裡爬起。
青年人也顧不得清理身上的泥漿,一瘸一拐地朝遠處的海津村走去。
青年人像是跑了很久才走到此間來。
他不停地喘息著,氣息良久都未平靜下去。
這青年人,便是‘武士甲一郎’府上的馬伕‘勇次郎’,他的家便在海津村。先前他隨著武士甲一郎離開此間,半路找到機會,又自行逃了回來——故鄉的村子裡發生了慘烈的大規模死亡事件,哪怕他不能見到父母兄長最後一面,至少也應該為他們收殮屍首,送他們最後一程。
而且,他聽說,村子裡還有一個女人僥倖活了下來。
雖然那個活下來的女人,是自己母親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呢?
……
簡陋的蓬草屋子裡,光線昏暗。
沒有鋪裝磚石的屋內地面上,到處都是泥坑。
糞便的臭味、海魚腐爛的臭味混合著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流淌著,令人分外不適。
小屋裡唯一以石頭支撐、拼著幾塊木板的‘床’上,躺著一個臉色汙穢的女人,那女人嘶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