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的神學院學做神職人員。拿破崙的短暫的少年時代就此結束。
1769年8月15日,萊蒂齊亞①·波拿巴離開阿雅克肖教堂的大彌撒匆匆趕回家,差點把拿破崙生在路上。在傢俱稀少的客廳裡,孩子降生人世;如同她做其他每件事情那樣,她將時間掐得太準了。她原名叫萊蒂齊亞·拉莫利諾,是國家道路和橋樑監察官的女兒;其父親死後她母親的第二個丈夫,也就是萊蒂齊亞的繼父,是名叫費舍的銀行家。
她的家族原籍倫巴第,在14世紀從熱那亞到科西嘉定居前幾乎遷居了包括佛羅倫薩和那不勒斯在內的大半個義大利。萊蒂齊亞是個身材苗條、個子不高、膚色黝黑、鮮有笑容的女子。對於一個沒有受過正規教育、待字閨中、準備生兒育女的女子來說,生活是可怕的也是嚴酷的。1764年7月2日,年僅14歲的萊蒂齊亞與18歲的夏爾·波拿巴結婚。她的確生了不少子女,只有8個活了下來。她帶有義大利口音的科西嘉語並不是毫無瑕疵的,她的語法和寫作充其量也是夠用而已——法國對她將始終是一個謎。至於書籍,無論是哪種語言寫成的她都從來不讀。但是,由於法國1767年5月15日從熱那亞共和國手裡買下了科西嘉島(征服由帕斯誇萊·保利②領導的好鬥的科西嘉人則是次年的事),儘管她憎惡法語和法國人,卻命中註定要聽人講法語。她有著約7;000裡弗赫③的嫁妝(這在當時是相當說得過去的嫁妝了)和一些土地。她是個堅忍不拔的女子,是動盪的科西嘉歷史上嚴酷環境的存活者。她家所居住的樓下兩層屋子裡只有寥寥無幾的幾件傢俱,甚至連一塊地毯也沒有,預示著她以後也將是一位嚴酷的母親。波拿巴家的住所很難說是個惹人喜愛的去處,她嗷嗷待哺的子女在那裡很少得到慈愛。雖說她偶爾也會參加彌撒——她丈夫的叔叔呂西安是科西嘉的副主教——但她生來就不是“虔誠”的宗教信徒。她的世界就只限於她的丈夫——他很少在家、她的孩子——他們總是在家,以及她看家理財的責任。
夏爾·波拿巴的家族是1520年由佛羅倫薩遷徙到阿雅克肖城的,此前他的家族成員曾經是佛羅倫薩的小“貴族”(雖然沒有授銜)。夏爾家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顯赫的先祖、貴族古裡耶莫·德·波拿巴在13世紀時曾是當時由義大利皇帝黨④成員控制下的佛羅倫薩市議會成員。但是隨著教皇派⑤的勝利,他和他的整個家族被迫逃亡托斯卡納並隱居於利古里亞和聖米尼亞託的薩爾察納,他們變得越來越貧窮,最後,弗朗西斯科·德·波拿巴不得不於16世紀踏上科西嘉島找尋新的出路。
波拿巴的家人都不是精明的商人,雖然總能受到教育,並不時在法律界謀到這樣或那樣的職務,但身後總是清貧淒涼。的確,當夏爾和萊蒂齊亞於1764年成婚之際,他幾乎身無分文。他在比薩取得的法律學位使他成為阿雅克肖法律管轄區內的“皇家法官”。雖然授予了侍從武官的官銜,他的年薪也只有900法郎。但是他有“指望”——他疾病纏身的叔叔呂西安,一個沒有家室的牧師,答應將他的全部遺產留給脾氣溫和但辦事雜亂無章的夏爾。正因為如此,現在他們在阿雅克肖才有了一棟在幽暗的客廳裡掛著法國總督驕傲畫像的大宅子。
雖然夏爾·波拿巴(這個家族在任何情況下都從來沒有使用過貴族頭銜)是個傑出的科西嘉愛國主義者,但隨著保利被法國人擊敗,他迅速改換了政治門庭。他是這樣一種人:雖然生性疏懶,卻不斷為政府的發展設計新的專案、做新的規劃,以期改善自己的地位。可是,夏爾除了因此得以躋身阿雅克肖市議會12名議員之列, 之外一無所獲,因為他的大部分規劃都是失敗的。儘管如此,至少在4代貴族門第中他的社會地位是穩固的,這為他帶來了許多機會。隨著他膝下子女日益增多——現在又有了瑪麗亞·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