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以酒瓶就口猛灌,連喝了好幾口才停,狼狽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別急,我得慢慢來才行。”哈勒瑪告訴自己要有耐性,急躁只會壞事,之前能讓她不再懼怕,這次一定也辦得到的,只要有誠意,寶齡終會感受到他的心意。
把五瓶酒全都喝光了,他步出房門,遠遠地看著該是今晚與她恩愛的新房,燭火熄了,知道寶齡多半已經睡了,這才稍稍安心。
有什麼事只好等明天再說。
哈勒瑪抹了把臉,這麼跟自己說,然後回房躺到炕床上,倒頭就睡。
翌日早上——
哈勒瑪覺得似乎才剛睡著不久,就被熟稔的婦人嗓音給吵醒了,知道該面對的事不能逃避。
“貝勒爺為什麼不是睡在新房?怎麼沒人來跟我說一聲?”貴嬤嬤瞪著不該睡在其他房間的哈勒瑪,惱怒地問著奴僕。
“是……貝勒爺……交代的……”奴才回答得結結巴巴。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跟我說呢?”她音量也大了。“是不是福晉不讓貝勒爺待在房裡,所以把他趕出來了?”
當初知道這個福晉原本要嫁的是別人,是哈勒瑪請皇上指婚,才硬是把她娶來的,就很擔心會出什麼岔子,想不到連洞房花燭夜也沒一起過,夫妻之間肯定是出了問題,這怎麼行,說什麼都要問清楚原因。
奴才搖頭,什麼也不知道。
“呃……我的頭……”哈勒瑪翻身坐起,捧著快裂開的頭顱,逸出呻吟。
“還不快去給貝勒爺準備醒酒茶?”貴嬤嬤真是又氣又急。
“小的這就去。”
奴才走了,貴嬤嬤緩了口氣說:“到底出了什麼事?貝勒爺為什麼會睡在這兒?”好不容易等到他肯娶妻,以為可以安心了,想不到還有更大的事要煩。
“跟寶齡無關,你不要怪她。”他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
“她是你的福晉,卻不讓貝勒爺睡在房裡,這要是傳揚出去,人家在背後會怎麼說?”貴嬤嬤不滿地問。
哈勒瑪自嘲地哼笑。“我何時會在意別人說什麼了?那是他們的事,我只希望你不要去責怪寶齡,是我自己要睡在這兒的。”
“總有個原因吧?”
他走到桌案旁,自己倒杯水暍。“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嬤嬤就別管,也不要因此錯怪她,寶齡膽子不大,禁不起人家大吼或者生氣,會把她嚇著的。”
貴嬤嬤看著從小帶大的孩子,頭一回見他對個女人露出這麼溫柔憐愛的表情,足見他很在乎她。
“我可不敢保證,不過會暫時先觀察這個福晉的表現,這會兒她也該起來了,得去跟她打個照面。”
“嬤嬤!”他憂慮地叫住她。
貴嬤嬤橫他一眼。“我不會吃了她的,等貝勒爺梳洗之後,還得跟福晉一起用膳,然後到祠堂祭拜祖先。”雖然昨日福晉進門時已經拜過天地和祖先,不過依據薩滿的指示,為了表示慎重,隔天要再拜一次,以防像上回福晉在生產時那件不幸的事再度發生。
“我知道。”哈勒瑪走向放洗臉水的地方。
此時待在新房裡的寶齡,也梳洗完正讓婢女打扮,她一夜沒睡,想不透為什麼貝勒爺沒有回房,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嗎?
“呃……貝勒爺……他……他不在府裡嗎?”她鼓起勇氣,開口詢問伺候的婢女,不然想得頭都痛了。
婢女搖頭。“貝勒爺沒有出去。”
“沒有出去?”既然這樣,為什麼沒有回房呢?是不是她做錯什麼了?“那……他在哪裡?”
另一個婢女幫她穿上有著精緻華麗鑲邊的馬甲。“聽奴才說貝勒爺就睡在前面那間廂房……福晉喜歡這件嗎?還是想換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