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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2 / 5)

。鷹眼女人感到一種解脫,她在寂靜中輕吁了一口長氣。生怕聲音再高一點分貝,便會掀起又一場風波。男人的眼神刻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她不停地回想、不停地重複著剛才發生的瑣碎。——男人怪異的扭動右臂、男人憤恨的眼神以及男人最後的妥協,假若男人的意念在某個細節稍微發生一絲變化,假若她自己的意念在某個細節同樣稍微發生一絲變化,結果或許都會被改變。但現在,她勝利了,她清楚地知道這場戰爭的重要性,她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不可以認輸,儘管男人的目光象箭一樣射向她,儘管殘酷的對峙是如此漫長,但她堅持住了,她沒有被他壓垮,她以她的堅強的意志力獲取了這場戰爭的勝利。她的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在越來越暗的天色中,她以一個勝利者的高傲姿態迎接黑暗的到來。

……3……

我們知道——酒——有時候是與頹敗一詞聯絡在一起的,我們在影片中經常看到,將一個人安排在角落裡大口大口地喝酒。似乎醉,真的是一種得到解脫的狀態。

現在,我們在昌弱無休止地追溯中,看到昌弱的外祖父於某個初夏的黃昏,因挫敗於鷹眼女人高昂的氣魄而躺在木作坊滿地的刨花捲中,悶悶獨飲。

太陽用最後的餘光將天邊的雲彩染得通紅,作坊內溫暖和煦的光線已逐漸被斑駁的星光所替代。在這個幽暗的空間裡,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憂傷,他感嘆自己在鷹眼女人面前表現出的軟弱和無用,他覺得自己就象一個懦夫在鷹眼女人面前抬不起頭。他越想越憂傷,越想越鬱悶。他在一種極度陰鬱的情緒裡拿起酒瓶開始往嘴裡猛灌,透明的液體隨著他悲傷地吞嚥聲快速抵達他的胃部、他的腸部。隨後,在腸功能的作用下,酒精在他血液裡疾速傳導。他感到了頭部的疼痛,身體象海綿吸水般止不住地膨脹。他開始哭泣,淚流滿面。他也不去擦拭滿臉的淚水,就任淚水肆意橫流。淚水淌過臉頰流進他的嘴裡,他嚐到一種難言的鹹苦,還夾著淡薄的澀。這滋味令他的喉部極度不適,於是他又將酒瓶放在唇邊,想以酒精的熱辣沖淡喉部的苦澀。就這樣,他的喉部浸染在“苦澀—熱辣—苦澀—熱辣……”的反覆變化中。

在半醉半醒中,男人突然覺察到了天色的黑晚。他應該回家了。

男人用雙手撐於地面,以便將笨重的身體支撐起來,可是酒精依然在他的血液裡繼續歡舞著。他四肢軟弱無力,在一陣晃晃悠悠之後,他艱難支撐起來的身體沉重地倒下了。倒下時身體撞擊地面發出的沉悶巨響在這個幽靜的黑夜裡顯得格外具有悲情色彩。男人的身體深陷於刨花捲裡。男人在刨花的清香中沉沉入睡。低沉的呼嚕聲從角落裡向作坊的四周傳揚,迅速將這個寂靜的空間充填。

第二章 鷹眼女人(4)

鷹眼女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光顯得漫長而又單調。她又轉過身子,睜開眼睛,冷漠地看著靜謐的黑夜,幽柔的月光殘酷地將她的憂傷整個曬了出來。她睡在空蕩蕩的小房間裡,設想男人此時的作為。她意識到男人殘忍的報復。男人手捧一堆碎片一去不回,他將她遺棄在這個荒涼的空間。

月亮被一朵烏雲遮沒了,屋裡一片漆黑。

鷹眼女人突然覺得這個房間是一座墳墓,她將被深埋其中,陪葬的只是她的恐懼和她的苦痛。她原以為她贏得了戰爭,而事實上她輸掉了戰爭。她迷惘地望著空洞的夜空,思考著怎樣才能改變現階段所處的劣勢。

腹中胎兒的微微顫動提醒了她,這份原本是她用予獨享的喜悅在此時拯救了她。鷹眼女人慾將他的孩子作為捆住他的工具。

烏雲徘徊好一陣子終究離去,月亮露出了原有的柔光。鷹眼女人的牙齒在嘴角上揚的縫隙間微露,看上去格外潔白。

次日,凌晨。

夜色固執地停留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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