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
蘇年年渾然不知,手搭在上面時,忽然想起蕭晏辭因佈防圖失竊,看著她的古怪眼神,略有猶豫地縮了縮手。
不過片刻,她報復性地拉開櫃門。
鎖都沒有,光明正大擺在這裡,想來不是什麼機密。
況且她覺得,就算是機密,蕭晏辭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矮櫃開啟,沒有她想象中的佈防圖和信件,而是滿滿一櫃用細繩紮起的畫卷。
壓在下面的畫卷有些已經發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蘇年年疑竇叢生,從中間輕輕抽出一卷展開,看見上面的人,手猛地一顫。
畫上是一個身穿杏色衣裙的少女,頭上扎著兩個可愛的小揪揪,一手叉腰,另一手伸出食指平舉在空中,像是在斥責什麼人,臉上表情兇巴巴的。
蘇年年緊抿著唇,又抽出一卷上方的新畫。
少女一襲火紅衣裙,身後披著一件純黑色的披風,站在雪中,鬢邊髮絲飛揚,眸烏黑明亮。
是她。
全都是她。
從幾歲,到十幾歲。畫工精湛,每一筆都極傳神,傾注的情感幾乎要溢位來。
她心口發緊,有些喘不上氣。
前世抄晏王府,從他屋子裡搜出的就是這些畫吧?
怪不得他們說她一早就與晏王有染……原來他那麼早的時候就在畫她。
蘇年年垂眸,苦澀地扯了扯唇。
那麼早,就喜歡她了嗎?
胸腔中情緒翻湧,她努力放輕動作,不打擾帳內睡著的人。
她手再次探進櫃中,發現最上面一卷畫卷與其他不同——別的畫卷上纏著的是細繩,這卷卻是一節紅色的綢緞,打著精緻的蝴蝶結。
她取出來掂了掂,畫卷觸感特別,跟其餘相比,好像更厚實。
她抿抿唇,拉開蝴蝶結一角。
畫卷徐徐展開,看見畫上情形,蘇年年臉猛然漲紅,手上一拋,不自覺跌坐地上。
“畫得如何?”
男人愉悅的聲音響起,蘇年年心一顫,僵著脊背沒敢回頭,閉眼猛吸了一口氣。
蕭晏辭見狀只是低笑一聲。
前日一個隨從說,若想讓姑娘放下戒備,自己首先要真誠些。
於是他準備把自己的所有面都展現給她看。
可眼前情形……嘖,也不知會不會把這小兔子嚇走。
他隨意攏著身上長衫,俯身撿起畫卷,愛惜地撣了撣,盯著畫上的人,染紅的眼尾揚起。
畫是在竹樓的長案上,少女衣衫盡褪,僅一條錦帶把手在頭頂固定,通身瓷白的肌膚泛著一層薄薄的粉,微眯的眼眸含淚,緊咬著唇,模樣隱忍。
跟其餘畫一樣……栩栩如生,讓人身臨其境。
見他欣賞似的瞧著,蘇年年咬牙撲上去搶。
“你不要臉!”
蕭晏辭輕巧地側身一躲,言辭輕緩,似笑非笑:“年年,你求我的時候,腦中可有這四個字?”
蘇年年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她追著蕭晏辭,卻每每被他躲過,她又羞又急,心中把他罵了千百遍。
“我何時求你?”藥物作用下的回憶,她打算抵死不認。
“你的意思是說,我答應過的話,也可以不作數?”蕭晏辭只是低笑一聲,輕飄飄點評:“功夫有長進。”
然後又一個側身躲過。
像逗貓一樣。
蘇年年氣得站在原地:“蕭晏辭!”
蕭晏辭眉梢一挑,倒是停下來,不在意似的把手裡畫卷遞上:“你若喜歡便贈給你罷,回頭本王再畫便是。”
再畫?畫一幅她毀一幅便是!
她冷哼了聲,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