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你。”
“休想。記住,這是你的選擇。我已經向你解釋過,如果我必須逮捕你,我會就這麼把你帶出去,而你的反應是:那就來吧。”
布里吉在一個男人繞過街角時,狂亂地望向路上,然後驚慌失措地跌跌撞撞拖著高布萊斯閃入屋內。高布萊斯關上門,背對著門站著,用力扯著手銬阻止布里吉到處亂跑。“好。我們重新開始吧?史蒂文今天早晨為什麼回查普曼之池?”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到那邊去了。”他看到高布萊斯又作勢開門時,眼睛瞪得老大;“聽著,混蛋,剛才走在街上那個人是個記者,他整個早上都在向我打聽史蒂文的事。如果我知道那個王八蛋在哪裡,我早就打發那個傢伙去找他了,可是我打他的手機,他都沒有回應。”他將頭朝客廳比了比。“我們至少可以到別人聽不見的地方,”他低聲說;“他或許在門後偷聽,你和我一樣都不希望媒體在後面窮追不捨。”
高布萊斯解開自己手腕上的手銬,然後跟著布里吉走入客廳,順便將那截大麻踩滅。“告訴我史蒂文和凱特的關係,”他說著,坐回剛才的位子;“說得有說服力一點,託尼,”他由口袋取出一本筆記簿,嘆了口氣;“因為第一,我已經筋疲力竭了;第二,你搞得我很煩;第三,如果你的名字明天早晨見報,被當成強暴及謀殺的嫌疑犯,對我來說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一直搞不懂她怎麼會迷戀成這樣子。我只見過她一次,對我而言,她是我見過的最無聊的女人。那是某個星期五午餐時間,在一家酒吧裡。她只是坐著看史蒂文,彷彿他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等她一開口,情況更糟。天啊,她真是笨!和她交談就像對牛彈琴一樣。我想她一定是靠肥皂劇打發日子,因為無論我說什麼,都會使她想起某部連續劇的劇情。一下子我就受不了了。後來我問史蒂文,他在搞什麼鬼,他笑著說他對她的興趣不在於談心。他認為她只對性有興趣,這一點才重要。老實說,我不認為他會玩真的。有天她在街上遇見他,在他幫她處置漢娜的嬰兒車後邀請他回家。他說那非常刺激,前一刻鐘他還邊喝咖啡邊想找話題聊,一轉眼她就爬到他身上來了。他說美中不足的是那個小女孩就坐在嬰兒椅上看著他們做那檔子事,因為凱特說如果將漢娜抱開,她會哭鬧不止。”
“對史蒂文而言,事情就是這樣。反正他是這麼告訴我的。哇,謝謝你,夫人,再見,這是他一貫的偷腥模式。所以在他問起能否在秋季帶她過來一兩次時,我相當詫異。他們都趁著白天她先生去上班時,所以我從來沒見過她。有時他們在他船上或在她家裡做,不過大都是在他的沃爾沃汽車裡。他開車載她到新佛雷斯,他們喂那個孩子吃鎮定劑,讓她在前座睡覺,他們則在後座辦事。總共持續了兩個月,後來他玩膩了。問題是凱特除了性之外沒有其他嗜好,她不喝酒、不抽菸、不玩帆船、沒有幽默感,她一心希望史蒂文能在肥皂劇裡輒上一角。真的很可悲。我想那是她最大的夢想,結識一個肥皂劇明星,依偎在他的懷中讓記者拍照。
老實說,我認為她一定沒有想過,他只是因為她招之即來,而且又不用花錢,所以才會和她逢場作戲。他說當他告訴她,他已經玩夠了,不想再見她時,她愣在當場。然後她便開始找茬兒。我猜她一定一直在玩弄像她老公那類的白痴,所以當她發現自己反被一個小夥子給玩弄了時,才會氣得失控。她在他艙房的床單上抹糞便,然後一再觸動他的汽車防盜器,並在他的車上抹糞便。好像凡是他碰到的東西都會沾上糞便,這讓史蒂文緊張焦慮。最令他痛心的是他的小艇,某個星期五他發現船底陷入水中數英寸,船上到處都是糞便。他說這麼多糞便,她一定囤積了好幾星期。反正,這時他開始說要報警。”
我告訴他那太瘋狂了。我說,讓條子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