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放在桌上,湊近正雙手環臂,不屑一顧的趙安琪攤牌,說:
“本來想和你好好說兩句,勸你兩句,但是我看現在大可不必,你說姜木野,我沒看出來他對你有多好,就在剛才還要公事公辦呢,倒是你,挺可憐的,眼看都要鋃鐺入獄了,現在得了便宜還要叫囂,姜木野對你什麼樣你瞎啊?看不出來嗎?反正我看他就算找個男人都不會找你!你還是認清現實的好。文小魚也是你能算計的?前面的事兒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過去了,要是以後我再聽到有關她的一丁點兒不實傳聞,我就認定是你說的,到時候我就沒有今天這麼客氣了,記住,今天我不追究是看在文小魚面子上,你能安然無恙也全是因為文小魚。”
“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你想讓姜木野回到你身邊?你還是醒醒吧,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姜木野對文小魚什麼感情是你能比的?”
說完似是突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用手擋了一下嘴唇,輕笑一聲繼續說:
“哦,不,什麼回到,姜木野壓根兒就沒到過你身邊。別自作多情了,好好收起你的嘴臉,踏實做個人吧!別在與自己無關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了,別說你媽是校長,你媽是市長我都不怕!”
劉宇甯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幾乎帶著些呵斥,說完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拉門出了審訊室的那一刻,她突然回過頭來,對著趙安琪輕笑一聲,然後吐出幾個字,
“人家兩個人才是青梅竹馬。”
放下話,揚長而去。
趙安琪恐怕是從來沒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話雖不狠,但是侮辱性極強,一時間沒法接受,尤其是最後一句,劉宇寧說的聲音不大,不確定她在消化前面內容時,有沒有聽到。但她就當她聽到了,因為在她關上門的瞬間,劉宇寧聽到了屋裡歇斯底里的喊叫聲:
“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柯宇告訴她的,當時聽了柯宇說姜木野就是文小魚要找的人,她也一時無法控制內心的情緒,沒法接受現實,等冷靜下來之後,兩人才考慮接受姜木野的提議,暫時不告訴文小魚,等姜木野準備好自己告訴她。
要不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夜長夢多不是瞎說的,兩人好不容易緩和一下,又被趙安琪這個攪屎棍從中作梗,節外生枝。
劉宇寧像是很滿意自己剛剛的表現,通常放狠話不是自己的特長,以前上學的時候,向來都是能動手絕不動口的,今天地點特殊,要是在警察局裡動起手來,保不齊還得傷到人民警察,到時候別說姜木野,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自己,忍著衝動,面對趙安琪的嘴臉,劉宇寧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
算是扳回一局,回到會客室的時候,三個人不約而同站起身,文小魚快步走過來,打量了一下劉宇寧,沒看到什麼明顯的變化,試探著問:
“你都跟她說什麼了?沒事兒吧?”
劉宇寧抿嘴笑,邊笑邊說:
“開玩笑。有事兒也是她有事兒,我能怎麼樣?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我是怕你又衝動,以前……”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宇寧截了過去,不耐煩盡顯,說:
“停,我都多大歲數了,你趕緊說點兒別的吧。”
然後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柯宇,又瞟了一眼姜木野,繼續說:
“我要說的都說了,剛才我出來看到楊局,他好像還是感謝我沒有繼續追究趙安琪的。還說簽完字就可以回去了,他們會好好教育趙安琪的。真教育,假教育,我並不是很關心,但是姜總,我覺得透過剛剛跟她的交流,她不是什麼正常人,善意提醒你一下,為了活命,還是跟她保持一定距離的好。有同情心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可能有的時候還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