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榜文差役所住的小屋中,那兒有三個人在聊天。他;眼便看出其中一人,正是在客棧中保護花花太歲的打手之一。
姑娘是書香世家,兩人走得慢,已看清了告示上可以看清的字跡,也看清了艾文慈看了告示後,留在口角的淡淡冷笑。當然,她並不知他冷笑的用意何在。
身後,急驟的腳步聲傳到。
“不要轉頭看。”他低聲叮嚀。
姑娘是驚弓之鳥,風吹草動也心驚膽跳,本來想回頭觀看,聞聲止住,手緊張地抓緊了他的臂彎,腳下發軟。
“鎮靜些,沒有什麼可怕的。”他再次低聲交代。
兩人蹣珊地透過城門,後面腳步聲已近,有人適地怪叫:“讓開!好狗不擋路。”
姑娘驚得心向下沉,渾身脫力。艾文慈趕忙向側讓,扭頭一看。八名打手並肩而行,中間擁簇著一個少年人。少年人是花花公子俞源,他不陌生。九個人全帶了刀劍,耀武揚威地自身旁超過。
等九人遠出十丈外,姑娘用近乎虛脫的聲音驚怖地說:“他……他是花花公子俞……俞源……”
“是花花太歲的哥哥麼?”他低聲問。
“是……是的,他……他認出我了,不……不好了……”
“胡說!少胡思亂想,走!”
“他……他認出我了。在……在前面等……等候……”
“你怎麼啦?連這點見識也沒有,他如果認出是你,還用在前面等候?九個人一擁而上,他怕什麼?沉著些,一切有我,走!”
往來行人甚多,罡風呼嘯,每個人皆以巾纏臉而走,只露出一雙眼睛。到了橋頭,八名帶了刀槍的惡奴,正攔住一乘進城的山轎,不理會轎伕的抗議,如狼似虎地開啟轎門,觀察轎內人的相貌。
橋北的惡奴,負責檢查從橋南過來的人。橋南的打手,則負責檢查從城裡出來的人,這種檢查方式,可將可疑的人堵在橋上,無處可逃。
順利地透過橋北的關卡,接近了轎南端。姑娘渾身發軟,舉步維艱。
橋頭有十餘名惡奴把守,花花公子俞源與八名打手,正和把守橋頭的為首惡奴大聲說話:“城內各處已經搜遍了,目下正分頭搜查各處山。
林。章丫頭一人深閨弱女,如無外人協助,怎能選出客店?協助她的人,極可能是程三那小子的死黨,城內藏身困難,早晚要被咱們查出來的,因此必須將人送走。我們辛苦些,517Ζ不要光注意女人,尤須留意伴送女人出城的男人,是不是程三的徒子徒孫。”
“公子爺請放心,他們不來便罷,來了管叫她插翅難飛。”為首的人謅笑著答。
“陳師父八個人留下來協助你們,如果有程三的人護送,必定有一場好拼。守城的丁勇我已經把他們調開,動手時不必顧忌,打死了便帶走,毀屍滅跡不怕打人命官司。”花花公子殺氣騰騰地說。
一名氣手突然向走近的艾文慈兩人喝道:“喂,你們兩個,拉下面巾。”’兩人吃驚地站住了,艾文慈一面拉下擋風的掩面巾。一面惶恐地問:“大爺,這……這是怎……怎麼回事?”’“少羅嚷,拉下!”打手指著姑娘說。
艾文慈幫著拉掉姑娘的面巾,說:“我這位小弟病勢沉重,前天進城在東街濟元堂看病,見不得風,大爺……”
打手看到的是一張黃臘般的臉蛋,皺紋明顯,嘴唇於枯,半閉著眼,眼角有大堆的眼垢,急促的呼吸。
“走!”打手不等他說完,揮手叫。
“是,大爺。”他恭順地說,攙扶著舉步艱難的姑娘,惶恐地舉步。
驀地,站在一旁一名打手叫:“站住!”
他心中一驚,沉住氣惶然叫:“大爺你……”
“昨天你住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