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聞博最怕裴司琛這樣的目光了,舉手示意投降,“好嘛好嘛,是我…我那天去找南嘉恩了,說了公司的情況。”
他一鼓作氣般:“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啊,這多麼好的關係網啊!東部新區那塊地皮哎!多少人死死盯著這塊肉,並且你不就是為了中標才會和南嘉恩在一起的嗎?”
越聞博越說越憤慨,激動的都開始站起來了。
過了好一陣子,裴司琛的頭靠在了椅背上,謂嘆了一聲,手上去摸索打火機了。
外面的助理敲了敲門,在越聞博轉身離開的時候,他聽見裴司琛悠聲說:“是,你說的對。我確實是為了目的和他在一起的。”
有什麼不好承認,不好說開的。他就是一個自私的利己主義者。
“你做的很好。”他對越聞博說道。等人離開後,助理也跟著越聞博走遠了。
裴司琛慢慢垂下眼,視線忽明忽暗。
南家如今變了些樣子,許豔喜歡中式風,便請人在院子裡修了一個雅亭,旁邊就是一條人工河,假山上還有小小的瀑布。
樹都長高了。
知道南嘉恩要回來後,許豔感到意外,她坐在客廳沙發上,翻閱著幾本詩文。
“母親。”南嘉恩站在門口問好。
許豔不緊不慢地問道:“你怎麼想著突然回來了。”
房子四周都安靜得過分,南嘉恩甚至能聆聽到自己的心臟聲,在印象中,許豔總是很漠然苛刻,容不得他犯半點錯,這幾年許豔心氣變了,不愛穿亮麗的衣服了,總是穿著素雅的淡色衣服。
面對許豔,南嘉恩始終是低眉順眼。
“…我有事來找父親。”
“他就在書房。”許豔合上書籍,這時候陳姨端著一碗百合蓮子粥走了過來,放在了小桌上。
南子期正在院子裡踢球,許豔不時望過去。
許豔又問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兒?”
“想找他幫忙。”
這些年南嘉恩很少回家,除非是春節。雖說如今不住在一起了,少了許多親近,但是每個月南嘉恩都會往許豔銀行卡里打一些錢。
許豔心思重,猜測南嘉恩多半是遇到麻煩了才會來家裡。
“你進去吧。”她並沒有看著南嘉恩。粥有些過熱,她覺得燙手,緩緩又放在了桌上。碗碰到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南嘉恩在南昌寧的書房外敲了敲門,聽到“進來”後才推開門。
南昌寧這幾年衰老不少,頭上長了很多白髮,以前是不戴眼鏡的,如今配了一副眼鏡戴著,顯得有些滄桑。
“父親。”南嘉恩對於南昌寧還是很膽怯,縱使那麼多年過去了。
“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兒?”南昌寧正在練字,一隻手寫,一隻手揹著,身居高位,南昌寧變得更為冷靜端和了,但是那雙眼始終像鷹一般,兇戾警然。
儘管之前在心中排練了很多遍,到這一刻,南嘉恩欲言又止,手指不由攥緊衣角,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腿在發顫。
許豔正打算去書房給二人端茶水進去,卻聽到一聲怒吼,隨後是什麼東西摔碎在了地上。
“怎麼了?”許豔把茶杯放在門外的櫃子上,徑直推門而入。
室內,南昌寧臉色發黑,因為很動怒,雙手撐在了桌前,而南嘉恩已然跪在地上,白色的盞杯碎了一地。
許豔走上前,發現南嘉恩的額頭上流了些血。
“混賬!”南昌寧指著他罵道。
“為了一個男人,你還敢向我提這個要求?”
南嘉恩猛地抬起頭,慢慢爬去南昌寧腳邊,在南昌寧眼裡,這幅樣子全然是沒出息和下賤的。
“父親…”他乞求著,“我就這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