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了2號線候車廳。
剛走下樓梯,我們就被幾名戰士攔住了。
和之前看到的那些士兵不同,這幾名戰士都戴著戰術面罩,臉部被遮擋起來,只露出兩隻眼睛盯著我們。
“他是熱心的市民。”林曉琪在我的身後衝他們喊道:“他幫助我把傷員運送進來。”
那幾個士兵對望了一下,然後便讓開了。
有痛苦的哀嚎聲傳入了我的耳朵,讓我原本就不輕鬆的心情變得更加壓抑。
我們離開樓梯,我對這裡不太熟悉,因此又讓林曉琪排在前面。
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候車大廳的全貌。
大廳被一分為二,我們這半邊都是前來避難的難民,他們都坐在地上,用無神的眼睛望著我們。
候車廳兩邊的防護玻璃牆也被拆掉了,原本是列車行駛的空間也被利用起來。
但是很奇怪的,只有一側坐了人,另外一側的軌道線路完全空置了下來。
在大廳的中間,戴著戰術面罩計程車兵組成了一道人牆,人牆的另一邊則是所謂的戰地醫院。
躺在地上的傷員比我預想的還要多,那裡到處都是血跡斑斑,痛苦的哀嚎聲就是從那半邊傳來的,這些讓人不安的聲音充斥了整個空間,連這裡的空氣都變得讓人絕望起來。
在“戰地醫院”靠牆的地方,有一塊區域被用簾子攔了起來,隔離出了一個私密的空間,能看到裡面有很強的光亮照射在簾子上。簾子外面,有四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守在那裡。
我跟著林曉琪繼續往那半邊走去。
我看到了幾個穿著藍色大褂、戴著口罩的軍醫在那裡來回走動,周圍還有一些醫療兵在忙碌,他們明顯人手不足,每個人的身上都是血跡斑斑。
被丟棄的止血紗布,堆放在地上,到處都是刺眼的紅色。
來到了人牆那裡,面前的兩名士兵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盯著我看了幾秒,才勉強讓開一條路讓我們透過。
我們繼續往裡面走,這裡的空間顯得擁擠且雜亂,哀嚎聲和痛苦的呻吟讓人覺得無比壓抑。
一邊的軌道上,放置了四具屍體,白布把他們全身都蓋住了。
往前走了幾步,我們便無法繼續往前挪動了,林曉琪茫然的站在那裡,眼睛看著面前來回走動的醫務人員。
沒有人搭理我們。
我四下張望,尋找著程軒的身影,但是始終沒有看到。
我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候車廳最裡面,那個被隔離出的空間。
強光把人影映照在簾子上,我隱隱約約覺得那裡正在進行著手術,而且不止一場。
我心裡暗想,程軒極有可能是在裡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有手電的光從空置的地鐵軌道那裡照射過來,緊接著,一連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我望向那裡,很快的,一群士兵出現了,他們從地鐵軌道的深處跑了過來。
大約有七八個人,他們來到了站臺這裡,一個接一個的爬上來,然後避開人群,順著樓梯上樓了。
這下,我之前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這半邊的地鐵軌道之所以沒有被利用,是因為他們還要用來走人,在隧道的深處,一定還有反抗軍的據點,甚至可能是其他的地鐵站,之間是相互呼應的。
“我該把我的傷員放在哪裡?”林曉琪突然大聲的問道。
我們站在這兒已經好幾分鐘了,但是一直沒有人理睬我們,林曉琪終於是忍不住了。
最靠近她的一名醫生,像是剛剛才意識到她的存在一般,轉過頭來看著我們。
他身形高大,因為戴著口罩的關係,看不出他的容貌。
他盯著眼前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