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中央,擺放著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
鋼琴後面,坐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專注地彈奏著。
少年彈得很投入,彷彿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江凌關上門,身體倚在門上,側耳傾聽。
一曲彈完,琴聲漸歇。
少年的視線向她投過來,清澈的眼眸帶著點疑惑。
“這曲子真好聽。”江凌輕輕說道,“叫什麼?”
“《tassel》。”少年開口,聲音像山泉水般好聽。
江凌默然。
她不懂英文,更不懂音樂。
聽到這個曲目,只覺得很陌生。
“你是誰?”少年疑惑地問道。
江凌撓了撓頭:“我……是和你有一點血緣關係的……遠房的親戚。”
少年聽了這話,眼裡卻突然暗了一暗。
“你也是媽咪找來給我配型的吧?”
江凌絲毫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所有和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媽咪都找過了。有的直接拒絕了,其他的都沒有配型成功。”他忽閃著長長的睫毛,“你……如果不願意,可以拒絕的。聽說……會很疼,你是女孩子,一定很怕疼。要是疼的厲害,你會哭嗎?我認識的女孩子,都愛哭。”
江凌走到他身前。
“我長大了,不怕疼,也不會因為疼而哭。”她伸出手,試探地摸了摸他的頭,“我只有在失去親人的時候,才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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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著頭看她:“你……失去親人了嗎?”
“是啊,我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難過嗎?”
“難過啊,難過得就像快要死了一樣。”
少年聽了,低下頭去。
“如果知道你難過,你的親人也會不安的。
有時候,我想快點死掉,這樣媽咪就不用這麼辛苦和憂愁。
但是如果我死了,媽咪肯定很難過,我又不想讓她難過……
不管是讓她辛苦地活著,還是難過地活著,我都會感到不安。”
江凌摸了摸他的頭髮:“不要放棄希望,不想讓親人難過,就活下去。說不定,我們會配型成功的。”
少年聽到這話,抬頭向她展顏一笑:“你叫什麼名字?我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江凌,我比你大。”她笑道,“你可以叫我姐姐。”
“江凌姐姐。”少年笑著,卻突然感覺一股熱流從鼻腔滴落。
他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子。
“對不起,我又流鼻血了。”看著衣袖上的那一抹紅色,他眼底有一絲黯然,臉上卻仍是陽光般明媚的笑容,“或許下一次,你再見到我的時候,我的頭髮也掉光了,成個小禿子了。”
江凌說:“那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帥氣的小禿子。”
傅琮別墅的休息室裡。
沈鈺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徐家把丁文熙生病的事瞞得很緊,我們倆竟然都沒有打聽到這個訊息。”傅琮道。
沈鈺擔心的卻是江凌。
“江凌因為這個要和我離婚?”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
“小鈴鐺那傢伙腦回路奇怪的很,誰知道為什麼?”傅琮輕描淡寫地道,“如果她是因為這個和你離婚,那倒簡單的很。”
沈鈺問道:“哦?怎麼說?”
傅琮淡淡看他一眼:“讓她不成事就好了。她不是要去配型嗎?那就動點手腳,讓配型結果不匹配。
徐家把主意打在小鈴鐺頭上,這件事你能忍?換做是我,我可忍不了。
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