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險?”
蔣磬接過任愷遞給他的筆錄,隨口便含糊道:“沒什麼,在聊f大那個教授遇害的案子,沈顧問覺得計程車司機登堂入室作案的風險過大。”
他轉過頭去,默默與沈逾之和吳越交換了一下眼神後,吳越抻了個懶腰,拍了兩下任愷的後背說道:“走吧我愷,讓他超別休了,直接去現場。”
“我們去那個破橋洞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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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死者是在城東臨河邊的橋洞裡發現的。前段時間臨城剛過了汛期,石橋上的那幾個橋洞便也露了出來。那個橋洞的四周因為長期浸水而生了一層厚厚的青苔水藻,所以並不是很容易攀爬上去。只是報警人似乎是一個早起垂釣的釣魚佬,剛費勁爬到了那常年累月沒有人跡的石橋橋洞裡,便發現了裝受害者屍體的袋子。
這次的案發現場對於警方來說也不是很友好,吳越對於橋洞上的髒灰和青苔百般嫌棄,不情不願地脫掉了自己的外套才攀著軟梯跳了過去。而沈逾之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表情卻是十足的嫌惡,甚至似乎還做了一會心理建設,這才跟在最後爬了下去。
不過事實證明沈逾之的牴觸心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那橋洞裡確實是有些慘不忍睹。
“這兇手和這人多大仇啊?”
吳越忍不住又找任愷要了個口罩帶在臉上,眉頭緊蹙地翻著黑色塑膠袋裡的屍塊:“都不止大卸八塊了吧?這不得有十幾二十塊——真虧這兇手能下得去手。”
蔣磬也被現場的濃烈的鐵鏽味頂了一下,面色有些發白。沈逾之見狀遞給了他一瓶礦泉水,和他一起躲到了離那一袋子屍塊最遠的地方。
“好些了嗎?”沈逾之見蔣磬猛灌下去幾口水,臉色也恢復不少,輕拍幾下他的後背,帶了幾分鼻音道:“慢點喝,不著急。”
“……我沒事。”
蔣磬又喝了一口水,將瓶蓋擰緊後用力捏了捏塑膠瓶身,看向了吳越的方向。卻不想吳越忽然飛快向後彈去幾尺,一邊退還一邊伸手擋住身邊的人:
“臥槽,怎麼還生蛆了——都別過來,讓我們的法醫之光上手!”
“……”
蔣磬黑著臉擰開瓶蓋又灌了一口水下去。
“要我幫幫你嗎?”沈逾之小聲問道蔣磬:“我有個家傳秘技,傳你不傳外人,保證你下次遇到這種現場再也不會反胃。”
“什麼秘技?”蔣磬看向沈逾之,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抬起嘴角,便也壓低音量,彷彿間諜接頭般學著沈逾之的樣子湊近他的耳邊說道:
“沈老師如此不吝教,蔣某他日學成歸來,必有重謝!”
沈逾之捏了捏蔣磬的手心,悄悄把掛在耳邊的藍色醫療口罩摘了下來,只見沈逾之的鼻翼兩側竟然掛著一隻鼻夾。
“……原來如此。”蔣磬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沈逾之面對這麼噁心的案發現場還能做到面不改色:“原來沈老師作弊了——”
沈逾之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了蔣磬的唇邊,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有掏出了一隻鼻夾夾在了蔣磬的鼻側:“不要聲張,現在咱們兩人可是共犯了,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蔣磬點了點頭,決定採用沈逾之這個簡單粗暴的物理遮蔽法。
“蔣磬,你們兩個離那麼遠幹什麼呢?”吳越一回頭,發現蔣磬和沈逾之不知怎麼又湊在了一起說著什麼,於是便招呼兩人道:“不能我一個人反胃,你們趕緊過來,看看這有沒有什麼線索。”
蔣磬不慌不忙地將口罩提上了鼻樑,在吳越震撼的目光中裝模作樣地慢悠悠踱步至那幾個黑袋子面前,淡定自若地帶上手套,挽起自己的袖口,將袋口輕輕扯開。
“屍體腐爛程度不是很深,我想他的死亡時間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