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往年不都很多祁願要嫁王爺的麼?如今怎麼全轉了風向?雖說那四公子長得像王妃,可身為男人那麼娘氣,還是個斷袖,怎會把英武過人的王爺比了下去?
他實在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擠著眼皮道“那四公子長得那麼娘氣,沒聽說他就是個不能人事的斷袖麼?”……
話音未落,便被少女們齊齊唾臉,並遭一頓粉拳亂捶……
“哼,獨孤四公子那是溫柔,不是娘氣!”
“四公子才不是斷袖,昨日還見獨孤四公子在裡家橋頭救下韋家小姐,多麼有男子氣概!”……
“哼,你這臭小子敢說獨孤四公子壞話,姐妹們揍得你老孃都不認識!”……
姜樺抱頭護住臉面,他姜樺上陣也砍過好多人頭,可自詡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跟女人動手,只得呼喊著“老平救我啊!”……
平公公癟了癟嘴,耷著眼皮瞅那被暴揍的小跟屁蟲,臭小子,女人也敢招惹,是該好好長長教訓的。
可眼看那幫少女越揍越帶勁,還配合了掐、揪等女子防身妙術,眼看便要將那小跟屁蟲生生毀容,想那臭小子本就長得皮糙臉黑,已是沒有再醜的餘地啊。善良仁愛的老平不得不以袖掩臉,清了清嗓子,吆喝道“哇,哇,獨孤四公子是在山腳下啊……”
此言一出,眨眼之間,少女們便已玉足生風,捲起芳草,向山下飛衝而去……
情痴為何物,直教人瘋癲,老平尚未感嘆完,便見那小跟屁蟲揉著滿是指痕的黑臉,哭喪著臉毛骨悚然的哀嘆“女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五 浪子
此時,一名發須花白的老廟祝出來收拈那些地上散落的絲絛,還舉了一根竹竿將樹上的一些陳舊絲絛挑落下來,以維持神樹美觀,一時間絲絛曳曳而落,如花期盡了的片片殘情……
而一根已然泛白的絲絛翩然落在漢王腳邊,他低頭無意瞥見那攤開的絲絛上幾許墨跡淺淡的清秀小字“願嫁宇文鑲為妻”,而再一看落款,豁然竟是“信女獨孤秋萸”……
漢王頓蹙了眉宇,靜立當場,看著那絲絛挪不開步子。倒是那老廟祝將那絲絛拾了起來,看了一眼,長嘆口氣“可憐啊!這舊緣是早該落下的了!”
老廟祝嘆息間隨手將那絲絛扔進了樹下燃著大火的青銅大香爐,哪料漢王卻猛然一喝,並將大手直伸進那熊熊的冥黃大火中,一把抓出那已燃的絲絛,兩下抖熄,託著那邊緣已被燒焦的絲絛,一陣莫名的心痛,卻沒感覺自己的手背已被火苗燎破了皮肉……
平公公忙是取了些香灰塗在漢王被燙傷的手背上,老淚橫流的道“王爺,你這是為何啊?”,可心裡卻是對王爺回來後的反常有了些許猜度……
見漢王蹙眉回神,將那已然殘損的絲絛小心疊好揣進懷中,舉目望那高高的神樹,淡淡涼涼的道“老平,替本王去捐些香火錢吧!興許真是有神靈的,不然那女人為何會嫁來?”
老平忙是應諾著,扶了那驚魂未定的老廟祝進了那月華廟中,心下感傷得很……
此時,廟後卻似隱約又傳來那蘇離的斷續哼唱“水光瀲灩風情晚,嫋嫋娜娜在輕雲……”,聽來竟是有幾許哀輓飄散風中……
漢王尋聲而去,雖廟前花草葳蕤,斑斕彩豔,而廟後卻唯千樹茱萸錯落半坡,遠望如繚繞層層雲霧,鋪於坡間,輕羽薄柔,待走入其中,那玉白的茱萸花幽幽散散綴掛枝頭,叢叢簇簇,嬌小玲瓏,惹人憐愛。
漢王不禁想起那漢王府中的東院,記得也是滿院茱萸滿植,像極了此處,只是如今,興許早已枯萎荒蕪了吧……
走過那茱萸之林,盡頭是一座石砌的孤墳,而那蘇離正倚在那墓前大口灌酒,雙頰緋紅,薄唇含笑,那迷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