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死得不明不白。
廣陵王似也覺察出冢宰的懼意,眸光微微淡黯,沉默了一刻,垂眸看向了她那雙滿是泥汙的小腳。
忽微微躬身,伸出那雙修長的手將那雙小腳輕拾了起來,擱在他那襲梨花白的袍擺上,並取了一旁的白絲絹帕替她細細擦掉腳上的泥汙,輕柔得如同擦拭一件易碎的罕世之珍。
冢宰早已被震驚得呼吸停窒,卻又不敢動彈半分。這修羅行事怪異,實在太超乎她的想像。不過悄睨見那面具下那雙本來邪魅陰深的眼眸,此時竟是溫潤專注的眸光。
冢宰後背涼麻的確定,這修羅定是看上她這“斷袖”了。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實在讓人無福消受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三 賞鑑
因漢王親自領兵搶修河堤,不但屬官再無偷工減料的膽量,就是搶修進度也是加快了許多,可待封泥夯實時,也已然入了夜。
漢王早已一身泥汙,辨不得面目,想起與嬌人兒那今晚之約,匆忙趕回了漢王府,讓老平趕快備了水讓他沐浴更衣,好風流倜儻的前去獨孤府一會佳人。
可卻聽見北院傳來一陣哭聲,吵得漢王格外頭疼。
原是程碧芙一早聽說了漢王收下那突厥公主的訊息,便是淚流成河,那屋裡能摔能撕的都已盡數損毀,其間還已哭得岔氣了數回。
這女人拈酸吃醋的事,漢王自是厭煩,也懶得過問。倒是老平機靈,以王爺的名義去程府傳話,讓程連來勸勸他這三妹。
可程連此時正服了神仙粉,在綺香樓擁著那流珠歡娛,想著這可是惹得漢王都曾爭風吃醋的妙人,一嘗妙處還不及,哪能有心思管那三妹的哭鬧?
倒是流珠對漢王收納突厥公主之事很感興趣,想起漢王已是許久沒來綺香樓找她,便是旁敲側擊的從程連那裡探問漢王府的訊息。
當得知那程家三小姐雖已過門卻仍是沒能得漢王雨露,流珠眼角都揚起了異樣的笑意……
……
女人的心思,漢王從來無屑顧及,可此時卻是細細沐浴,將掌間那握刀拉弓的厚繭都讓老平給好好絞了一絞,怕今夜情到濃時,會剌傷了那一身嬌嫩。
一切妥當,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玄袍,照過鏡子覺著如此英武,那嬌人兒該會喜歡才對。
這便策馬出了府門,而程碧芙以為表哥這番刻意準備是要趕去驛館賞鑑那“稀世貢品”,便是哭得越發洶湧了。
那貢品乃是突厥公主,將來表哥登上皇位,那貢品以公主之尊定是不會屈居於她之下,那皇后之位定也是岌岌可危。
想到此,這過門不久的王妃嚎了一聲便是又昏厥了過去,剛走的一撥太醫又被悉數叫回。
太醫們正抹著汗,朝王府中趕,漢王的馬蹄卻已是意氣風發的躍出了府門,噠噠的撒著歡。
物似主人形,這陪漢王爭戰多年的棗紅馬顯已感受到了主人今夜的出離歡喜。
可世事歷來難料,正當漢王憧憬著今夜鴛鴦交頸,錦被翻浪的當下,卻見吳允禮策馬奔來,道了一句
“王爺,那巴琴公主說要見你……”
“本王有急事,你替本王安頓妥當便是!”
漢王大手一揮,一扯韁繩,便是策馬趕路,心下可是正切實的體會著那初婚的新郎,急於入洞房花燭夜的迫不及待。
吳允禮忙追上去,輕聲道“那巴琴公主說,她可汗有意傾突厥之兵,助王爺登上皇位……王爺,還是去見一見那公主吧?”
此言一出,漢王扯韁的手倒是頓住了,若能傾突厥之兵,倒確實會給父皇一計重推,讓父皇不得不下了決心改立太子。
而那嬌人兒已是他囊中之物,今晚之約稍緩上一緩,也是不遲。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