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視著她那侄子眉目含情,滿是愛意。
而讓她更震驚的是那元瑾還贈送了侄子一枚女子髮簪,可為何要贈送一個男人女子的飾物啊?她這才恍然驚悟那侄子定就是秋萸那個死丫頭假扮的吧!
獨孤流薴氣怒之餘,卻是有了主意,待那廣陵王主僕離去後,獨孤流薴進了冢宰的房間,將那該死的死丫頭揪起來用力搖醒,罵道“死丫頭,你醒醒!”
冢宰被搖得小身板就要散架,醒轉剛一睜眼便看見姑母那氣怒到扭曲的面孔,知這個假扮的秘密已是被她發現了。
不過,如今發現了才好,還懶得再裝了,索性又倒頭躺回衾被中,睡意朦朦的打了個呵欠,嘻笑道“姑母看來也並沒大礙了嘛?明早就送姑母回關中……唔,一路平安啊!”
這副嘻皮耍賴的模樣惹得獨孤流薴怒氣更甚,竟是被這死丫頭假扮的“侄子”騙了那麼久,可瞪了她幾眼,轉眸卻又冷笑道“以前真是小看你這死丫頭了啊,不但將宇文鑲那小孽種迷得神魂顛倒,眼下還有本事讓那不近女色的元瑾也為你發了痴!”
“呵呵,真是多謝姑母誇獎啊!”
冢宰呵呵乾笑了兩聲,翻了個身,扯了扯衾被裹了嚴實,卻又被那獨孤流薴揪了耳朵,還聽她冷嗤一聲,
“死丫頭,看你今晚與那元瑾眉目傳情,定是看上他了吧?可那元瑾沒有解藥也是活不長的!”
聽聞這話,冢宰心上一顫,是啊,雖前不久服了藥,可半年之後毒發時又怎麼辦?
可聽這姑母話間的意味是有法子拿那解藥啊,遂翻身坐了起來,眨巴著水眸,一臉乖巧的示意姑母將話說清。
獨孤流薴這下倒是收起了那氣怒的神色,生平第一回與這侄女和藹了兩分顏色,
“其實姑母也中了那玄珠毒,已與肖太后那賤人談好了,拿你去換一百顆解藥。
姑母打算假意帶著你去交給那肖太后,讓那肖太后拿出兩百顆藥來,姑母與那元瑾一人一半。這一百顆藥不也能保命五十年啊?
活這麼長那也夠了嘛……最多他年輕,姑母多讓他三十顆也行……
待換了解藥,再讓那元瑾的人將你救走不就是了?
眼下,周齊兩國交戰,他們是想拿你要挾宇文鑲那小孽種,那肖太后一時也是不敢殺你的……”
冢宰聽罷這番話,也生平第一回覺著這個姑母除了歹毒之外,還是有些智慧的。只要能幫廣陵王拿到保命幾十年的解藥,冒一回險又有何妨?
因知元瑾定是不會同意,冢宰悄悄找到了酉熾,與他說了這個法子,讓他們暗中跟隨同去。
酉熾也覺除了這個主意,一時確實還沒想到其他更好的法子,而有他們跟著前去保護,也定能拿瞭解藥,並保冢宰周全而退。
思量後,酉熾叫來了青陟、玄靈,正要出發,見秦蕪雨也提著那把青銅重劍步進房來,道“我也同去!”
由此一行便是揹著廣陵王出了宅子前往了齊國高家的祖廟外的楓樹林,這是獨孤流薴與那肖太后所約好的交人換藥之處。
獨孤流薴獨自上前讓候在祖廟外的老婢去向肖太后傳話。而冢宰與秦蕪雨他們四人則躲在了林中。
不多時,便見鳳冠華服的婦人在護衛簇擁下從祖廟而出,冢宰悄瞥見那婦人雖已臉皮鬆弛,眼角下垂,原來尖細的下巴也臃腫得失了形,但仍是能一眼認出這就是十年前害死她母親的那個肖太后,暗暗憤恨,罵了一聲該死的毒婦。
肖太后高傲的掃過獨自前來的獨孤流薴,道“你令人稟報說捉到了你侄子?人在哪?”
獨孤流薴挑起媚人的眼角,閒閒的把弄著自己那仍是續得纖長,並染了豔紅蔻丹的指甲,雖如今沒有鳳冠霞帔著身,但那慵閒的氣度卻比那一身華服的肖太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