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常福的聰明之處,把出路設在崗哨不遠處,反而不引人懷疑。
納悶之下,只得趴在地上,也從狗洞鑽出去。
常福和順子身材都不高大,這洞挖的也小,他是偷中好手,自是練過縮骨收身之術,這洞也難不住他。
鑽到一半,偏了頭,這狗洞哪能自己一個人鑽,又退了回來,在矮樹上做下記號,一會兒隨他前來的人,免不得也要從這裡鑽出去,而那個人也是人高馬大,卻不見得有他這縮骨收身的本事,光想想他卡在這洞中的狼狽相,就忍不住偷笑了笑。
重新從洞中鑽出,極快的飄身一側的樹後,認準方向追了下去。
進了一片林子,知道再往前不遠,便是一處懸崖,遠遠見二人停了下來,冷笑了笑,真是個沉不住氣的傢伙。
這時,聽見身後不遠處一聲常人無法察覺的風吹衣料的聲響。
回頭,果然是洪凌跟著他留下的記號,尾隨了來。
向後打了個手勢,飄身上樹。
洪凌飛躍過來,落在他身邊。
開心惦記著那狗洞,側臉看去。
見洪凌髮帶一邊長一邊短,將髮髻扯歪過一邊,手臂處衣裳劃破,身上勁服皺得不是一般二般,足可以想象他何等艱辛才從那狗洞裡卡了出來。
忍不住雙手按了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但眉眼間的笑意卻是掩不住。
洪凌見開心齊齊整整,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整自己,並沒從那狗洞出來,黑著臉,狠狠瞪著他,一拳就飛了過去。
開心忙握住他的拳頭,低聲悶笑,“別打,好戲開場了。”
洪凌又剜了他一眼,才看向前方。
果然,順子突然一個趔趄,一手指著常福,一手捂著小腹,向後坐倒,隱約能看清,他小腹上插了把匕圞首。
常福怕順子叫出聲,撲上前,抓了雪往他嘴裡壓。
順子雖然小腹中刀,但一時不得死,在雪地裡掙扎著想逃,常福哪能讓他逃,二人扭成一團。
洪凌向開心瞅了一眼,見開心手肘抵著樹杆,握著的拳頭撐著頭,吊著一條腿蕩啊蕩,笑嘻嘻的看著,全不為所動,若有所悟,“你下的套?”
“你家公子。”開心瞟了他一眼,沒忍住又是一笑,“我才懶得費這神。”
“你是不是沒鑽那狗洞?”洪凌濃眉一皺,手捏成拳,他敢說沒鑽,非揍他不可。
“鑽了。”開心坦坦然,接著用沒撐著樹杆的手一拂額前碎碎流海,斜瞅著洪凌,揶揄道:“不過本少爺風圞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老天爺也不捨得毀了我的形象,不象有的人……”
洪凌牙根一酸,打了個寒戰,“個個象三姑娘,你還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昨兒,遇上三姑娘,聽說你過幾日要住進她家。這事可是真的?你不怕王妃……”
開心頓時不自在,眼前彷彿浮現出,無憂將他賣了後,眉開眼笑,小人得志的嘴圞臉,乾咳一聲,“別胡說,不是你想的。”望向前方,順子已經不動彈了,知道了了賬,翻身躍到樹梢尖上立著,輕得如同燕子一般,隨著樹梢上下起伏,十指扣在腦後,左右扭了扭身圞子,活動了下腰,“我回去了。”
洪凌的功夫也是少有的好,對他那身輕身功夫也不能不佩服,“幫我燙壺酒留著。”
開心應了一聲,便去得沒了影。
二人低聲打趣,又有風聲掩蓋,常福絲毫不覺,氣喘吁吁的扛著順子的屍體往懸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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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單手扶著窗欞,望著窗外積雪的墨梅,久久不動。
直至聽見有人小跑進院子,才抬頭看去,卻是清兒。
慢呼了口氣,收斂心神,坐回案後,隨手翻著桌